走出公寓樓,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大門旁百無聊賴劃著手機的中年男人,位置和昨晚小女孩站的位置差不多,有種門口雕像換班了的感覺。
“這人早上就來了,可那時殿下還在睡覺,我就沒允許他打擾殿下。”
也就是說這人從早上就這樣站在門口等到現在?飛白咂咂嘴,對這人的變通能力抱持懷疑態度。
乍一看可能會覺得這人挺真誠,可仔細一想,就會覺得他做出來的實際效果卻讓人不敢恭維,簡直就像是從一開始就將自己弱小的立場和飛白任性妄為強人所難的形象固定了下來。
“看來陰陽寮也不是那么團結的嘛。”
飛白嗤笑著朝男人的方向走去,不論這人是否有這種想法,他都不打算和這些人玩這類上不了臺面的小把戲。
聽到聲音,男人往這邊看了一眼,在看到飛白后眼里淚光閃閃,看起來似乎是相當感動。
“您終于來了,公主殿下。”
這么說著,男人就打算上前接過飛白的背包,卻被鈴先一步擋在面前,注意到鈴的敵意,男人趕緊退后一步解釋到。
“我是蘇我雅人大人派來替您處理在東京這邊的雜務的,名字是山田太郎。兩天前我還有幸參加了您的繼承儀式,不知道您還記得嗎?”
看著男人那張普通到丟進人堆里就再也刨不出來的長相,飛白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沒有印象,不過卻記得繼承儀式上祖母確實帶來個據說是舅舅部下的男人,將那時極為模糊的記憶和眼前的男人一重合,不知怎么的……似乎還真是有點像?
說到底,這男人的長相已經普通到能作為特長寫進履歷的地步了,沒有任何傷疤和斑痕之類可以作為記號的東西,五官和臉部輪廓也沒有任何能夠稱之為特點的地方,總之就是很普通。
飛白嘗試記住山田太郎的長相,卻發現只要視線從他臉上離開,不出幾秒鐘就想不起來那張臉到底長什么樣,唯一記得的只有為人溫和的印象,以及那個仿佛是教科書里標準的模范名字,到底是有存在感還是沒存在感還真不好說。
“山田先生?”
姑且算是記下這個名字了,至于記不記得這個人,就看造化吧。
“公主殿下叫我山田就好。”
飛白點了點頭,也不客氣。
“那么山田,首先有一點必須和你講清楚。”
飛白指著自己的臉,用食指在臉頰上敲了敲。
“你覺得我這張帥臉像是女人嗎?你見過這么帥的女人?因為你第一次見到我時我穿著女裝,所以倒也不怪你,不過從現在起給我記清楚了,我是男人。”
這點是絕對不能不能退讓的,總不能因為自己身材稍微瘦弱點就總被人搞錯性別吧。
山田太郎瞪大了眼睛,悄悄往鈴那邊看了一眼,見鈴也點頭肯定,他才勉強自己相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