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委屈一股腦兒涌上,到此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早已離開故土,嫁做人婦。
父皇幫她選的駙馬,定不會如此對她。
他是文淵閣才子謝昀,溫文爾雅,肯定不會像某人那樣不顧她的感受。此刻,若是前頭走著的人換作是他,他肯定會停下來等她。或者說,他還會攙扶一下她。
父皇,心兒好想回去,回到您身邊
可如今,哪怕被您訓斥,心兒都覺得是種奢望。
此生,心兒怕是再難回故土了。
這里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冰冷,心兒不喜歡這里。
心兒不想笑,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對她好的,沒有一個人會主動關心她。
是啊,在大婚前,她對整個盛國來說就是敵人。
她怎么可能奢望敵人對自己好
這時,前頭走著的盛曜察覺身旁的她沒有跟上來,便止了腳步。駐足一會,她仍舊沒有跟上。
遂微微側身一瞧,發現她走得慢吞。
盛曜這才猛地反應過來,她的身子初經人事,連忙急步到她身旁,一言不發地將她打橫抱起。
非禮勿視,后頭跟著的宮女們連忙垂首。
夏心兒不知道他已經走出老遠了,為何還要回轉過來這般抱著她
就在此刻,有教養嬤嬤上前道“殿下,這般于理不合。夫妻恩愛是常理,但殿下是太子,是儲君,白日里不宜如此。”
“孤抱一下太子妃,還需征得嬤嬤的同意不成”
“皇后娘娘吩咐,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理應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此舉,若是叫人知曉,有傷風化。”
在教養嬤嬤看來,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確實是有傷大盛的風化。
聽到這話,夏心兒勾唇,雙手攀住盛曜的脖頸,在他耳邊輕啟紅唇“殿下,心兒確實是走不動道了。”
她這般輕言細語的,自她被帶進東宮是頭一回對他。
撇開宮女、太監與嬤嬤們,盛曜抱著她,疾步快行回了寢居。
又是一番云雨。
教養嬤嬤當天就將此事稟告給了皇后。
此后的日子里,盛曜每日都歇在夏心兒處。
皇后愈發肯定是夏心兒用美色惑人,勾了太子的身心不說,還叫太子撇下滅了興國的念頭。
要知道,他若是將興國拿下,不光坐穩了大盛的太子之位,今后能順利登上寶座,屆時便能輕松主天下。
如今,有了夏心兒,太子竟變得如此頹廢。
這不是皇后愿意看到的太子
從此之后,夏心兒便得了一個名號太子妖妃。
她想不明白,腿長在盛曜自己的身上,又不是自己拉著他與她每日都睡到一處的,這盛國人為何這般評頭論足于她
不過,她知道,只要盛曜歇在她房中一日,興國就安全一日。
所以,她就算對他沒有感情,也會做好一位太子妃該做的。
如此同時,興國那些被俘的將士們早就擬了奏折呈給興帝。
奏折一路波折,折損了好幾次,終于歷經險阻到了興帝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