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年別墅。
地下室內,司宸如同拎小雞崽一樣,將一個全身黑色的殺手“砰”地一聲扔在了地上。
“死了。”
“這是第三批了。”
司宸戰戰兢兢地盯著坐在椅子上,手中鋼筆隨意在紙張上勾畫線條的男人。
傅三爺深藍色的羊毛衫看起來居家又休閑,連偶爾戴上裝飾的金絲眼鏡,都增添幾分柔和感。
細長的鏈條輕輕搖晃,男人依舊專注紙張上的寫寫畫畫。
地下室燈光昏黃,仿佛整個人都陷進一片柔光中。
傅祈年越是散發出這種沒有威懾力的氣息,司宸心中便越是忐忑。
三爺的心思向來難猜。
今天從公司回來路上,如果不是司宸在身邊,三爺就有可能被他腳下這個死掉的殺手給抹掉脖子了。
最近要刺殺傅祈年的人越來越頻繁。
很明顯是聽到了風聲,傅祈年要成為傅家的繼承人
好不容易今天抓到個活口,把他五花大綁困在地下室,結果回來一看,已經死透了。
傅祈年過分白皙的膚色血管清晰,他薄唇輕啟,掃了眼管家。
管家立刻示意派下人來打掃現場。
“他服毒了,藥效是在幾個小時后發作。殺了我,能拿到解藥。殺不了我,那就自己命搭進去。”
傅三爺說話時太過云淡風輕,仿佛在談論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經歷過的刺殺,數都數不過來。
各種招式都領略過了。
司宸又豈是不知道,作為之前國際排行榜第一的殺手,他身上一單生意都是九位數起步。
他是心疼傅祈年
“三爺您又何必接下來傅家繼承人這個擔子呢明明能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少爺的。”
傅祈年前面還有兩個哥哥,按照常理,怎么繼承都不會輪到他,何況傅祈年還之前滿京城傳言他是個病秧子。
傅家繼承人,名頭聽起來響亮,權勢滔天的樣子。
可身為四大家族之首,這個位子只有傅家人知道有多危險。
下面是無數雙恐怖的手和猩紅的眼睛盯著這個位子。
高處不勝寒。
誰都想把四大家族之首的傅家推翻,誰都想成為下一個傅家。
傅祈年的鋼筆一停,多出來的墨水滲透羊皮紙張,他將這一點墨輕輕勾畫,成了一顆星星。
“親生父親下落不明,大哥二哥各種逃避成為繼承人,當繼承人,不就是當初把我找回來的使命嗎”
他知道自己還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就剩最后的這些時間了,為傅家創造最大的價值,就當報恩了。
“玄夜最近有什么消息。”
傅祈年繼續在紙上勾勾畫畫,漫不經心道。
“三爺,要我說您當初就不應該讓玄夜重新回玄家。這是給自己培養了個禍患啊。”
司宸一提到玄夜,眼神凌厲幾分。
當初傅祈年病還沒好時,遭受最多的刺殺,殺手多數都是來自玄夜的手下,玄家培養的。
親外甥總想殺掉自己的舅舅
結果三爺把這個總想殺自己的外甥養大,跟養兒子一樣暗中保護著
傅祈年完成最后一畫,眼角終于有了笑意。
他看著羊皮紙張上自己的畫作,眼眸深邃
“他父親姓玄,回玄家有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