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暑假期間同學相逢,無疑是一件令人驚喜的事。
而若是在同學相逢的同時,發現雙方還都選擇了同樣的掙外快方式,彼此之間就難免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江自流率先站了出去,跟杭碧儀打了聲招呼。
“班長。”
沒錯,他們這屆少年班一共十來個人,杭碧儀擔任班級班長,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班干。
當杭碧儀站在江自流面前時,許多觀眾都感受到了“狂蟒之災”這個外號和她本人的貼合。
她身材當真如同一條健碩粗壯的黃金蟒,哪怕以江自流的精干挺拔,站在杭碧儀的面前,看起來仍然好像比她要細上一圈。
再配上杭碧儀那英氣勃勃的五官,無疑會讓很多女生光是看著,就在心中生出安全感。
杭碧儀抬起寬闊的巴掌,用力地捏了捏江自流的肩膀。
“不錯不錯,金鐘罩又有精進了。”她哈哈笑道。
除此之外,作為班長,杭碧儀也沒有忽視班級中的另外一位成員。
她對著不遠處的明秋驚招了招手,主動關切道“身上的傷勢怎樣了”
明秋驚抬起手來,輕輕按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溫聲回答“固定得很牢,恢復得也很好。”
杭碧儀搖了搖頭,感同身受般嘆了口氣。
“我從直播上看見你和刺面蛛的對戰了,要不是傷勢拖了后腿,以你平時的速度,絕不至于被削弱那么多。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快點養好傷,再開學時才能一起出去做任務。”
說到這里,杭碧儀停頓片刻,轉身背過了攝像頭的方向,嘴唇翕動,給明秋驚獨自傳音。
“姓趙的前段時間在班里不好過,畢竟先過來挑釁的人是他。明明是他和江自流的事情沒解決好,最后卻牽連到你。于情于理,這事都說不過去。這回知道我要來參加節目,他托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明秋驚聞言啞然失笑,很隨意地擺了擺手。
“班長你知道的,我救趙融并不是因為對他有多在意,只是不想江自流因為他的緣故被開除而已。替趙融挨那一拳,跟他本人也沒什么關系,你就讓他不必顧念我的人情好了。”
這番話說的外軟內硬,外柔內剛。
表面上,明秋驚好像在客客氣氣地說“不用顧念我的人情”。
實際上,他直接一刀兩斷地撇清了關系,只差沒把“下次見面,我和江自流都不會手下留情”這句話甩在對方臉上。
說話如此客氣,不過是明秋驚素日教養所致,并不是真的握手言和。
但凡是跟明秋驚稍微熟悉些的人,都能從中品味到他那股綿里藏針的個人風格。
杭碧儀一聽果然笑了“快半個暑假沒見,你這脾氣還真是一點也沒變。”
“不過”翻了個白眼,杭碧儀也依樣捏了捏明秋驚的肩膀。
“你想得美。我又不是人形傳話筒,還負責給你們兩邊兒遞話。開學以后,私人恩怨你們雙方自己私下里解決,別把事情鬧到我這個班長面前來就是了。”
聽到這里,站在一旁的婁妲也忍不住抿著嘴笑起來。
武學導師那一邊,老同學相逢,氣氛十分歡快,好像大家仍在學校里笑談。
而反觀凌一弦這里,她跟三弦啊,不是,是那個拿著三弦的少年人,也談得也熱火朝天。
滑應殊帶著墨鏡,眼睛卻意外地尖。
他不知道從哪兒拽過來一條板凳,早在第一時間里,就先墊在自己屁股底下坐了。
滑應殊把自己的墨鏡拉低了一點兒,目光從墨鏡上方透出去,抬眼看著凌一弦“我知道你。”
此時,凌一弦的大半注意力都放在那把三弦上。
她凝視著這把彈撥琴堅韌鋒利的琴弦、配套的尖銳撥片,以及特殊的硬木板材,心中瞬間閃過七八個三弦的物理用法。
聽見了滑應殊的招呼,凌一弦隨口答應了一句“哦。”
滑應殊抱著三弦,挑起嘴角微微一笑。
他嘴唇生得比正常人更薄,所以笑起來的時候,頗有點兒滿肚子壞水的意思,讓人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個老實孩子。
“你知道琴師們一般怎么稱呼他們的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