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流猙獰笑道“得六”
話音未落,他出手如同狂瀾漫卷,朝著凌一弦一連擊出六刀
凌一弦用短匕絞碎刀罡,仍不妨有流竄的刀氣卷上衣角。
那股寂滅生殺的內力,霎時間把凌一弦半片衣角碎成了不足指甲大小的破布頭。
先前凌一弦漲碎了江自流一件上衣,現在就拿一片一角來還。一飲歸一啄,少不得有點一報還一報的意思。
眼看第六刀也要擦著凌一弦衣角落空,江自流又是一撥刀鞘機關,以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角度,像是掄球棒一樣把刀勢回挑。
他拎的也當真是個棒子那是帶著鋒銳尖刺的一根狼牙棒
要是被這一棒迎面打中,不提筋斷骨折的凄慘下場,光是表皮就得透出百八十個血糊糊的窟窿眼。
凌一弦嘶地吸了口冷氣“你這智商,居然還是選擇性往下掉的嗎”
天魔解體大法雖然阻礙了江自流算出十以內的加減法,卻沒有阻礙他操縱兵器上的機關。
甚至,這手出其不意的手段,甚至還比之前他沒事時更高明了些。
凌一弦“”
她現在是真搞不懂,天魔解體大法究竟是給江自流減智,還是給他加了智力點。
一般來說,這種魔性功法只會將武者的智力拉到某個固定值,應該屬于前一種作用。
但如果練武的人原始智商太低,那或許真能起到后一種作用也說不定
心里雜七雜八地轉過幾道念頭,凌一弦躲閃的身法卻是分毫不曾含糊。
眼看著江自流的刀氣和內力如同錢塘江潮一般暴漲襲來,凌一弦卻逆流而上,兩柄短匕不時從薄弱處撥開刀風,像是大錘八十小錘四十一樣,替自己清出一條迷宮似的小路。
如果這是一場游戲,那在迷宮的盡頭,一般會有寶箱作為獎勵。
但在這場交戰里,迷宮盡頭只有一個大魔王江自流。
見凌一弦迎頭直上,離江自流越來越近,一旁的青石上,明秋驚的表情也越來越緊繃。
他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幾圈月華似的雪白細線,動作間已經蓄勢待發。
想來只要凌一弦稍露敗像,明秋驚就會二話不說地沖上去。
不過,凌一弦卻沒露出絲毫需要救援的意思。
江自流的刀罡厚重濃密,強悍到令平地憑空刮起一陣黃沙猩風。
這股風遮擋在兩人之間,幾乎讓他們相隔三步,對面不識的地步。
隨著凌一弦逐漸挑開龍卷似的風刃,兩人之間的距離步步縮小,江自流冷酷猩紅的雙眼,也逐漸于黃風之后露出本相。
區區三步遠的距離,卻是寸寸兇險,消耗極劇。走到這里的凌一弦額頭汗珠已經如同擰開的水龍頭一樣滴答不絕。
倘若她此時往地上一躺,汗水準能在黃土上印出個濕淋淋的人形來。
江自流再次按動機關,將狼牙棒變回厚重的雁山金刀。
他雙手舉刀高擎,仗著自己一米八一的身高差,一記力劈華山就對著凌一弦當頭落下
這下子,即使凌一弦沒有舉手示意,明秋驚也無法再作為裁判眼睜睜地看著。
他腳尖一點,身姿迅如疾風往場中落下。至于那雪光致致的月華細線被明秋驚拋出,竟然還比他的身形還要更快三分。
與此同時,凌一弦用兩柄短匕架住江自流的雁山刀。
純以力量來論,估計得三個凌一弦才能等于一個少林和尚。
不過幸好,她一開始的打算就不是跟江自流硬碰硬地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