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凌一弦一直和雙胞胎姐妹聊到黃昏時分,才依依不舍地揮手告別。
當然,在雙方分手之際,凌一弦三人組的外號,已經從“爹以群分”這個稍微有點繞口的稱呼,進化成了“共享單爹”了。
凌一弦“”
魔家姐妹還在對凌一弦極力解釋。
“其實我們覺得”
“你們三個的狀態”
“應該算是共軛老爹。”
“不過這個詞語好像有點難以理解。”
“所以就叫共享單爹吧”
凌一弦“”
明秋驚“”
江自流“”
啊這,明秋驚小組風評被害啊喂
一周以后,凌一弦組的暑假實踐作業宣告結束,少年班開學的日子即將開始。
開學第一天,在十步之外隔著一扇普通的清漆門板,凌一弦就聽到了教室里的動靜。
“來了來了”
“確定是他們”
“新同學到,預備好”
凌一弦眨眨眼睛,和身邊的明秋驚交換了一下眼神,發覺明秋驚輕微地搖了搖頭。
嗯,這就是沒有大事的意思。
凌一弦瞬間了然,另一只手順理成章、動作絲滑、非常連貫、一氣呵成地把江自流給推到了最前面。
江自流“”
凌一弦笑著拍拍他后背“全靠我們的盾守保護啦”
這下子,三人組的站位,頓時構成了一顆以江自流為尖角的等邊三角形。
聽著教室里一時嘈雜,又被刻意壓下的竊笑和溝通聲,江自流不以為意,大跨步上前,一把將教室門直接拉開
一瞬間,震耳欲聾的音樂貫穿上下樓層,響及四面八方。
站在最前方的江自流首當其沖,至于他后面的凌一弦和明秋驚,也被強大的音波力量震得收住腳步。
只見窗臺之上,正對著教室大門的方向,滑應殊和另一個不認識的男生一左一右,一站一坐。
站著的那個陌生男生正陶醉地閉著眼睛,鼓著腮幫子,忘情地吹著他的黃銅大嗩吶。
坐在窗臺上的滑應殊姿態懶洋洋的,臉上架著一副圓圓墨鏡,耳朵眼里塞著兩團棉花。
他一只腿盤在窗臺上,另一只小腿則晃悠悠地順著窗沿自然垂下。
滑應殊懷里抱著一把三弦,配合著身邊的嗩吶聲,彈得也是動情又入神。
嗩吶一吹,三弦一彈,就好像咿咿呀呀的大戲即將開場,全村老少會在戲曲中圍著露天的桌子開席吃飯。
這兩個男生開場的歡迎儀式如此特殊,差點沒把凌一弦給直接送走。
驟然之間,嗩吶聲忽然一收,只剩滑應殊把三弦撥弄得上下翻飛,教室角落里居然還響起了清脆又有節奏的快板聲
凌一弦順著聲音望去嚯,原來這兒還有個漏網之魚呢。
拿快板兒的先說道
“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道走中央。”
滑應殊戲謔地沖著凌一弦挑了挑眉毛
“說南邊來個吒兒姐,三頭六臂火尖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