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積瑩的背叛,本就不該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晏既的頭更低了,他想起了一些更不愉快的事。
“或許晏徊曾經也想過要告訴我晏清出逃的事,可是萬麗稚也不知如何從晉陽脫身,來到了武鄉城里。”
后來的事,究竟發生了什么,已經不言而喻了。
觀若同樣垂首,“晏晰之逃了出去,他的母親也逃了出去。”
“你一定要晏晰之死,所以晏徊干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他逃出去,隱姓埋名,也許還能有一條生路。”
她輕笑了一聲,“所以母親那些鮮活的苦難,你大聲的陳述與控告,終究還是抵不上萬麗稚的那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愛與不愛早就分明,他們每個人都清楚。卻還是掙扎著、努力著、沉淪在“能夠改變這一切”的幻覺之中不肯醒過來。
總要有人死了,有人成了手下敗將,成了囚籠之中的鳥獸,才能罷休。
那么,晏清死了,晏徊成為了籠中的鳥獸了么?
“晏徊和萬麗稚,如今在哪里?”
觀若知道自己已經不在武鄉城外的營地里了,那里早就被摧毀的差不多了。那么他們入了武鄉城,原來的人呢?去了哪里。
“晏徊和萬麗稚都在地牢里,我將他們分開關押了。我會押著他們一路游行,直到走到晉陽城里,直到整個太原郡,沒有一個人反對我。”
晏既能這樣做嗎?晏既不能這樣做嗎?兩個念頭交織在觀若的腦海里。
他始終都是晏既的父親,即便虧欠他再多,釀成了再多的悲劇,他都不能這樣做。
“給他一個痛快吧,母親一定也不想你這樣。”
是過往曾經愛過的人,等他成為了階下囚,成為了他們腳下的泥,曾經的恨也就不是恨了,反而能放過彼此一馬。
晏既沒有回答她,他只是停下了筆,開始撫摸他放在一旁的佩劍。
觀若不知道他在此刻想起了什么,這把佩劍的故事她也從未聽過。但,已經都不再重要了。
“萬麗稚見到你,沒有什么話說么?她知道晏晰之死了么?”
晏既沒有讓寶劍出鞘,只是撫摸著寶劍的劍鞘,“她不配和我說話,更不配提及我母親。”
“即便她此刻不知道晏晰之的死訊,很快她也就會猜到的。但我想,一直都得不到確切的消息,于她而言,才是最折磨的事。”
他是不會去見她的。
晏清的尸首已經被他丟到了山崗上,同他的那些忠誠的士兵一起。
他不需要人說他氣量寬廣,他只知道前生他孤零零死在懸崖之下的時候,或許晏清與晏溫兩兄弟正在營帳之中推杯換盞,慶祝彼此的勝利。
觀若忽而覺得很累,她或許應該再休息一會兒。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沒有勇氣呼喚此刻的晏既到她身旁,哪怕陪伴她片刻。
她復又躺下去,心中卻又驟然想起一件事,“明之,那眉瑾如何了?”
她記得她昏迷過去的時候,眉瑾早已經高燒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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