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臨時起意,還是已經想了許久了。”
被晏既戳破了謊言,她也只能用更多的謊言來圓。
“是因為他說的話令我覺得有些慌亂,我的思緒很亂,所以不想因此打擾了將軍的思緒。”
“那一日裴俶不僅提到了將軍受傷的事情,還提到了青華山夜襲的事情。”
“他似乎知道這兩件事都出現了一樣很關鍵的東西,那就是刻著裴字的箭矢。”
觀若一邊自責著自己的自私,為了保全自己,將晏既引向她的猜測,開始忌憚裴俶。
一邊卻又覺得自己的感覺沒有錯,她和裴俶接觸的越多,就越發覺得這兩件事都和他脫不開關系。
晏既不再糾纏于觀若說謊的事,“這兩件事,你可還記得他具體是怎樣說的”
“從我身上拔下來的箭上有裴字,他知道這件事倒并不奇怪。”
“畢竟他是裴氏的人,或許在事前就聽見過什么風聲。可是青華山的事情,我甚至還來不及和裴沽提一提。”
觀若仔細回憶了一下,“他的話實在是虛虛實實,令人如行走在云霧繚繞的高山之中,輕易的就叫人迷了路,也記不清他說了什么。”
其實裴俶同她說了那些話之后,她心中亦有一些恐懼,趨利避害是一種本能,她巴不得早些忘記才好。
都無需她在他面前流露出柔弱無助的模樣來,他望著她的目光變得更溫柔起來。
“他和你說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你那時應該很害怕吧。”
他看見了她的不安,“以后不用再害怕了,無論發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訴我。”
觀若其實反而害怕聽見他說這樣的話,這只會令她越發因為她的隱瞞而愧疚起來。
“好了,夜已經深了,今天我們已經說了很多話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他站起來,走到觀若身旁。
他的手搭在觀若肩上,“你把這些事都告訴了我,就可以都忘記了,不用再害怕了。”
“這里是晏氏的營地,就是李玄耀的人,沒有我的允準,都不能直接進來,沒有人能傷害你。”
觀若望著他真摯的眼神,根本就沒法回答他什么。
他在觀若額上輕輕落下一個吻,“早先沒有得逞,就用它來代替吧。我們會有許多朝暮,不必急于一時。我送你回去。”
觀若笑起來,“這是將軍安慰自己的話,不必說給我聽。不必送我了,有將軍在這里,這么短的路途,我不會害怕的。”
“我只想你早些把傷養好,繼續所向披靡。”
這已經是這幾日觀若對他說過的最動情的話,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更不舍得反駁她的意思。
“那好,我就在這里看著你出去,總不會連多看你幾眼,你也小氣的不許。”
觀若又笑了笑,朝著門外走去。晏既在看著她,每一步她都會走的很穩當,不會叫他擔心的。
觀若走后,晏既重又翻開了今日剛剛送過來的公文,有薛郡行宮的消息。
他看完其中的一本,神色驟變,“嘉盛,進來”
刑熾很快形色匆匆的進了門,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晏既這樣嚴肅的神情,“去查一查俘虜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