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觀若照例先去了伏珺那里。
伏珺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給觀若看她背上的傷。
這藥很好,一些淺的傷口都已經結了痂,收了口,再過幾日脫落下來,便會沒有事了。
只是有幾處深一些的比較麻煩,還得再仔細弄干凈了,才能再上一遍藥。
伏珺的神色看起來反而不如昨日那樣好,有些有氣無力的。觀若為她上完了藥,她同觀若道謝。
“多謝殷姑娘了,昨日李玄耀與明之在一起呆了一個下午,明之的精力可還跟的上”
越說越虛弱。
觀若不免更多了幾分關切之意,“將軍看起來沒有什么事,昨夜還見了高世如。”
“之后又在批閱公文,藥都按時喝了,想來慢慢的養上幾日,應該就會沒事了。”
“倒是大人,氣色看起來實在不太好。”
伏珺笑了笑,“只是昨夜天癸又至,所以有些虛弱罷了。光是這件事,女子就比男子多了無數的苦處。”
觀若便道“或許我可以去問問刑副將,讓他送些姜湯過來,暖暖身體會好一些。”
伏珺擺了擺手,“只是覺得有些累,別的也沒有什么。”
“反正身上也有傷,不必去做什么事,明之亦不讓我管旁的事情,在床上躺幾日,也就好了。”
她不愿麻煩刑熾,觀若也只能順她的心意,“那我扶著伏大人躺下來。”
伏珺卻又不愿意,“昨日說好了要下棋的,再開一局,我也沒這個心力了,就把昨日的殘局下完吧。”
觀若只好攙著她在棋桌前坐下。
昨日的殘局雖沒有下完,其實也沒有剩了多少余地,不過又來去幾回,觀若便敗下了陣來。
伏珺笑了笑,“殷姑娘的棋路,到底還是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昨日我在帳中無事,其實對著棋盤演練了許多種可能,只是沒有一種和殷姑娘方才的思路一樣的。”
“實在是有意思,比和明之下棋要有趣的多了。”
她們原本師從的就是不同的人,想法有所不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是贏了她的棋,伏珺亦能說的令她沒有半分不悅之意,這一點,倒真是比晏既強的多了。
只是伏珺剛說完這句話,似乎覺得有些暈眩,手臂支撐在棋桌上,撫著額,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觀若越加擔心起來,“不如還是請吳先生過來給您看看,或是我扶您回床榻上去休息。”
伏珺的眉頭微皺,“殷姑娘,你探手試試,我是不是起燒了。”
觀若依言伸出手去,“糟糕,好像真的是起燒了。”伏珺額上的溫度,明顯要比常人更高一些。
她連忙站起來,走到伏珺身邊,扶著她先坐回床榻上去,“伏大人你等一等,我去請吳先生過來。”
這一次伏珺沒有再拒絕,發燒不是小事,她亦不想自己的身體出什么大問題。“那就麻煩殷姑娘了。”
觀若走出了營帳,想著還是要先去尋刑熾。無論吳先生在何處,總是刑熾能最快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