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了在一旁值守的幾個親衛,卻說刑熾在晏既那里。
她剛想進晏既的營帳,便見晏既穿戴整齊,神色嚴肅地從營帳中走了出來,他瞧見了觀若,朝著她道“過來。”
觀若上前行了禮,“將軍,妾剛從伏大人那里過來,她起燒了。”
晏既的神色一凜,喃喃自語了一句“怎么也是起燒”
而后道:“嘉盛,你快找個大夫過去給琢石看病。你就留在那邊,所有什么消息,隨時報給我。”
又對觀若道“吳先生在風馳那里,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晏既的神情有些焦急,觀若也無從拒絕,跟在他身后,往蔣掣的營帳走。
吳先生和眉瑾都在這里,吳先生近前給蔣掣看病,眉瑾就站在一旁。見了晏既進門,又見到晏既身后的觀若,眉瑾的目光閃了閃。
“先生,風馳的傷如何昨日不是說都已經退了燒了么,今日怎么又起燒了”
觀若望了一眼床榻上的蔣掣,他的面色潮紅,嘴唇都已經干燥的起了皮,眉頭緊緊皺著,看起來睡的并不安寧。
吳先生對晏既道“幾句話說不清楚,待老夫給蔣副將重新開了藥,再同將軍細說。”
眉瑾原來站到了角落里去,重新絞了布巾子,準備敷在蔣掣額上。她看起來也有許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又比昨日憔悴了不少。
布巾子里的水絞到一半,身子微微晃了晃,想要站穩,卻借錯了力,打翻了銅盆。
觀若連忙走過去扶住了她,“馮副將,你沒事吧”無論今生如何,眉瑾總是她最在意的人。
眉瑾的手剛剛碰過冰,是冰冷的。
觀若亦從未見過她眼中遍布血絲的模樣,前生她們一起逃亡,無論遇見再困難的情形,她始終都不曾這樣憔悴和無助過。
銅盆翻倒的聲音不輕,床榻上的蔣掣不安地動了動。
眉瑾很快推開了觀若的手,走到了蔣掣床榻前,“風馳,風馳,你醒了么,你醒過來看看我。”
蔣掣只是動了一會兒,便又如熟睡一般,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眉瑾有些失望地將手中的布巾子輕輕放到了蔣掣額上,取下了原來那一條,她站起來,連站都已經要站不穩了。
“將軍,末將去叫人重新送了冰塊進來。”
晏既攔了她,“叫旁人去做就是了,白日我守在這里,你先回去休息。”
眉瑾推開了晏既的手,“將軍自己身上也還有傷,只是照顧風馳而已,又不是替他生病,替他受傷,我沒什么做不到的。”
“我要在這里等著風馳醒來的。”
“回去休息。”晏既重又伸出手,接過了她手中的布巾子,“這是軍令。”擲地有聲。
眉瑾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她永遠都不會違背晏既的軍令,“是”
晏既的神色溫柔下來,亦寫了千般的不忍心,“你好好回去休息,風馳不會有事的,等風馳一醒來,我就叫人去喚你。”
眉瑾沒有再說什么,行過了禮,便利落地轉身出了營帳。
吳先生開始俯在案幾上為蔣掣寫藥方,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