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旁的東西,或許就和伏珺與蔣掣的傷有關。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裴俶看出了觀若眼中熱切的求知欲,再次伸手,將藥瓶遞給了觀若,這一次,她沒有避開。
“在我父親剛剛成為裴氏的家主的時候,來此處狩獵,便發覺了林中的那條巨蟒。”
裴俶輕輕笑了笑,嘲諷之意如日光般明晃晃。
“我父親覺得,河東之地的地頭蛇,只能是我們裴家,所以怎么能容忍這條巨蟒一直盤踞在裴氏的地盤上呢”
裴俶說到裴沽,言語中并無半分尊重。
其實從裴凝的事情上也看得出來,只怕裴沽當年雖然將他們母子帶回了河東,對他卻并絲毫憐惜的。觀若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同情他。
“只是我父親帶著人一連進去斬了幾次巨蟒,都沒有能夠成功。”
“且回來的那些為巨蟒所傷的人,各個都高燒不退,得了讓城中眾多名醫都束手無策的奇癥。”
晏既第一次進林,便將這巨蟒成功斬殺了,的確足以威懾裴氏眾人了。
可是裴氏眾人在這件事之后卻詭異地按兵不動,是不是因為他們就是在等著晏既身邊的人起燒
裴氏眾人并不清楚晏既有沒有在斬蛇時為巨蟒所傷,所以他們沒有任何動靜。
而高世如并不知道巨蟒的秘密,所以仍舊漏夜過來與晏既談合作,滿眼都是野心和欲望。
是能說的通的。
裴俶的敘述還在繼續,于觀若而言,卻已并不重要了,“久而久之,我父親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轉而又覺得著巨蟒能生的這樣龐大,世所罕見,是祥瑞之兆,能佑我裴氏一門永世興旺。”
他一個人笑了一陣,末了又問觀若,“你不覺得我父親很好笑么我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可是笑了整整三日。”
觀若低頭看著她手里的藥瓶,“所以這瓶藥,是給蔣副將和伏大人治傷的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給我的不是毒藥”
裴俶聳了聳肩,很無所謂的樣子,“這種藥是我父親召集了河東之地的所有名醫研制了兩三年才研制出來的。”
“當年第一批進林的人早已經死透了,他就再放人進去,一遍一遍的試藥。”
“我敢說,就算晏明之身邊的那個大夫再有濟世醫術,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找出解藥,把你方才說的那兩個人治好。”
“你當然可以不相信我,只要就像方才一樣,把這瓶藥丟掉,或是藏起來就好。”
“你可以當作沒有這回事,然后安然地看著他們去死。這于我而言,沒有任何損失。”
觀若的手攏在袖中,指甲反復地刮著她的掌心,“這就是裴郎君方才說的,給晏明之找的麻煩么”
若是不實話實說,她沒法解釋這瓶藥的來源。
可若是實話實說,她和晏既之間,所生的嫌隙,便不知道要再花多少力氣才能填補好了。
或許再也不能。
裴俶都知道她常常出入晏既的營帳,自然也知道他們的關系非比尋常,而她無力主導這段關系,所有的一切,一定是因為晏既。
“在給他找這個麻煩之前,我可是給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蔣掣和伏珺于晏既而言的意義,不言自明。
若是他們因為這件事出了什么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一輩子都會沉浸在這種痛苦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