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玉覓立刻便站了起來,目光中充滿了敵意,聲音清朗,“我不管你是什么大人,這里是女子的營帳,你就這樣進來,是否有些不妥”
伏珺只是笑了笑,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而后將目光落在觀若身上,“殷姑娘,你今日感覺如何,頭疼不疼”
初次醉酒的人,醒來之后不光會頭疼,可能渾身都會疼。
觀若同她禮貌地笑笑,她心里實在是擔心晏既,根本就沒有心思說別的事。
“并不覺得頭疼,也是剛剛才醒來的。”
伏珺便點了頭,在藺玉覓不善的目光之中,退到了營帳之外。
“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明之此時已經進入了安邑中,所有的事情都結束,只怕還需要一段時間,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將軍已經進入安邑中了是裴五小姐準時出城了吧。”
安邑易守難攻,若是能順利進城,她的確是可以暫時松一口氣了。
“確如殷姑娘所說。如今裴凝就在營中,不過我有些記不清她的模樣了,她似乎有些不妥,殷姑娘若是在營中無事,不如隨我過去看看。”
裴凝能有什么事以她的性子,淪為俘虜,最多是鬧一場罷了。
這疑惑不過是在觀若心上縈繞了片刻,她直覺伏珺是有話要對她說,又要避開對她有敵意的藺玉覓。
她的心一下子揪起來,“請伏大人等候片刻,我這就隨您一起過去。”
觀若很快起來將自己收拾干凈了,讓藺玉覓在營帳里等,自己同伏珺并肩往裴凝所在之地走。
才走出去幾步,她便忍不住追問伏珺,“大人,是不是將軍”
伏珺望了她一眼,“不是明之,他真的沒有什么事。”
“不斷有戰報傳回來,他想著早日拿下河東,鏖戰半日,連一點傷都還沒有受。”
她寬慰觀若,“你應當對明之有信心,他絕對不會折在裴家人手里的。”
更不會折在鐘家人手里,折在梁帝手里,她從來都相信他。
在這種事情上,觀若并不覺得她的相信重要。無非是他在她心里實在太重要,所以她總是不能安心而已。
既然不是晏既出了什么事,那便的的確確是裴凝有什么問題了。
觀若略略放下心來,“大人說,你有些記不清裴凝的模樣了,是什么意思”
伏珺便為她解釋道“送嫁的隊伍剛剛出城,便被明之劫持,借此打開了安邑的東門。而后裴凝便成了俘虜,被人從戰場上帶了過來。”
“我去看過,可是她并無從前半點潑婦模樣,反而不哭不鬧,一言不發,只是很害怕而已。似乎似乎模樣也變了,那一日我見過她,她不長這樣。”
“眉姑娘在戰場上,除了她,恐怕就只有殷姑娘你還能記得她生的什么模樣了。”
“若這是一個假的裴凝,裴伽還想著要將她嫁往潁川”
伏珺停下了腳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城中有埋伏,明之可能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