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珺立刻吩咐她身邊的親衛,“三旻快去送信給將軍,告訴他裴凝是假的,城中可能有詐”
她越發確認今日她所見到的裴凝,并不是她從前見過的那個
而后有一把抓住了觀若的手,“殷姑娘,你快跟我來,跟我去確認一下那個裴凝究竟是不是真的,裴伽到底還有什么陰謀。”
伏珺的馬就在一旁,她飛身上了馬,而后將觀若牽了上來。
觀若才剛剛坐穩,她便一揚馬鞭,飛馳而去。觀若死死地閉著眼睛,忽略了耳旁呼嘯的風聲,努力克制著自己內心的恐懼。
縱然她已經將從前高世如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加倍還給了她,除了和晏既在一起的時候,她好像還是克服不了她對馬匹的恐懼。
裴凝被關在距離伏珺的營帳不遠的地方。
一輛裝飾華麗的花車停在荒野之中,被晏既的親衛包圍。車外侍女的臉色和她們身上喜慶的衣裳格格不入。
裴凝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質,因此他們對她和她的陪嫁侍女并沒有給予太多的關注。
仍然任由她們呆在送嫁的花車上,等著晏既回來之后再行發落。
晏既曾在裴沽面前說,要在裴凝成婚的時候送她一份厚禮,那時尚且預料不到今日,這一份厚禮,想必是讓裴凝終身難忘了。
伏珺從馬上跳下來,伸手服了觀若一把。而后拔出了她的配劍,走上前去,不過片刻,便將那花車的簾子斬了下來。
正紅色的輕紗緩緩飄落在地上,被伏珺踏進了泥里。
她的劍指著花車中的人,里面的三個女子緊緊地縮在一起,不住地發著抖。
“給我從里面滾出來”
這是觀若第一次見到伏珺這樣憤怒的時候。
那三個女子爭先恐后地想要下車,卻全都被困在了車里。
伏珺越發沒有耐心了,偏過頭吩咐周圍的人,“把她們三個都給我從車上拖下來。”
周圍的守衛應聲上前,毫不留情地將她們從車上拽下來,摔在了地上。
伏珺的劍指著跪在中間戴著鳳冠的那一個,“你不是裴凝,你是誰”
那女子不住地磕著頭,頭上的鳳冠漸漸地變得東倒西歪,“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妾的確不是五姐姐,妾在裴氏女兒中行七,是二哥逼著妾代五姐姐出嫁的”
伏珺收了劍,上前一步,勾起了她的下巴,迫著她抬起頭來。
這樣的情形,倒是很像含元殿前,晏既待她的模樣。
伏珺仔細看了她一眼,松了手,又轉過頭來,同觀若對視了一眼。
這女子與裴凝生的的確有幾分相像,亦像裴沽。
在伏珺的劍下,她應當不敢撒謊才對。
伏珺又追問她,“裴伽為什么要換你嫁到河東去,他是否還在城中布置了什么陷阱。”
她將她的劍拔出了一半,言語中的威脅之意,令那女子抖得更加劇烈了。
“不要妄圖在我面前說謊”
自稱是裴七小姐的女子重又磕下了頭去,原本姣好的面容之上沾滿了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