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讓妾代替五姐姐出嫁,是半夜才決定的,是因為是因為”
伏珺的耐心將要耗盡了,“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因為五姐姐昨夜被人下了毒,忽而變得又聾又啞,面容也被毀了一半。”
那女子的語速只快樂一會兒,又開始吞吞吐吐起來,“二哥他沒有辦法,只能臨時拖了我我”
裴凝忽而變得又聾又啞
伏珺轉過頭來,與觀若四目相對,俱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疑惑。
也許是那位裴七小姐實在太過懼怕伏珺的劍鋒,此時低著頭,倒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又說了許多話。
“妾也不知道發生何事,只知道潁川鐘氏的人催婚期一直催的很緊五姐姐鬧過幾次,都被二哥用雷霆手段鎮住了”
“昨夜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二哥起先還不相信,直到看見五姐姐被毀去的半張臉,他才相信的”
“對了,五姐姐的手指似乎也不能用了,也沒有辦法寫字。”
裴凝既然不愿意嫁到潁川去,又聾又啞尚且可以裝出來,作為權宜之計。可毀去半張臉,便不是她自己能做出來的事了。
口不能言,耳不能聽,而且不再能寫字就是她知道是誰害她變成這樣的,她也沒辦法指認了。
這樣殘忍觀若只能想到裴俶。
他也有理由這樣做,裴凝曾經是如何對待他的,觀若是見識過的。
河東裴氏的嫡女,定下了與潁川鐘氏的嫡子聯姻,從裴伽手中送出去的人,不能是一個又聾又啞,兼且被毀了容的人。
這樣說來,裴凝被掉了包,或許只是一個人為的意外而已
“再要說什么旁的事,什么二哥的打算,妾妾真的不知道”
觀若的同情沒有辦法分給裴家人,他們都是晏既的敵人,是她的敵人。
她同伏珺道,“我們還是不能確定這個女子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能確定她所說的話的真假。
“是不是該去將高世如帶過來認一認。”
一聽到觀若的話,眼前這個女子便不自覺抖得更厲害了。
她身邊的兩個貼身侍女也小聲啜泣起來,為她們曾經遭受過的不公而哀嘆。
伏珺搖頭,“高世如被明之帶到前線去了,他不想傷害城中的無辜百姓,也不希望城中的百姓站在裴伽那一邊。”
一身白衣,慷慨陳詞的高世如有能力號召河東的百姓。
他們最好就是閉門不出,只等著這一場戰役分出勝負的時候。
而后歡歡喜喜地迎接河東新的主人。
伏珺皺著眉,同觀若一起往自己的營帳走。
她低聲對觀若道“高世如待她這些所謂子女都極盡刻薄,從那為裴七小姐方才聽見她名字的反應里,我倒是能斷定七八分了。”
“她不過是個庶女,若是于裴伽有用,也就不會被推出來頂缸了。從她那里是問不出什么來的,我要重新給明之傳信。”
她抬頭望了一眼碧藍如洗的天空,“河東郡的天該換一換了,千萬不要再出什么差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