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不想在今日談公事,想要休息半日,此時好像也不得不談了。
“近來陽翟城中可有什么動靜”
伏珺想了想,只覺得乏善可陳。
“鐘訴已死,鐘家人忙著為他治喪,鐘諾仍然在修城墻,駐軍那邊,似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動靜。”
鐘訴的頭顱被送回了陽翟城,他的母親是鐘軾的繼室。
兒子還沒有娶親,留下一兒半女便過世了,她覺得她的一生都沒有什么意義了,聽說還莫名其妙地和鐘諾的妻子鬧了一場。
拎不清。
晏既走到了屋中的沙盤面前,眼前展示的是潁川一郡之地的地貌。
“讓人繼續好好盯著鐘家人。才死了一個兒子,鐘軾想必心中越加悲憤,更加要想著打幾場勝仗,好給他后方的梁帝看看了。”
伏珺自然知道,她是不會松懈輕敵的。
她又問晏既,“年前碭郡楊氏便已經送了信過來,愿意與你合作,兩面圍攻鐘氏。”
“這件事你考慮的如何了似乎還沒有給楊氏的家主回信。”
“不過一個鐘氏,哪里還需要旁人同我合作”晏既提起筆,在紙面上隨意描畫著什么。
“我不需要他們出兵,只需要他們能夠切斷梁帝給潁川鐘氏的補給,這就足夠足夠了。”
他其實是愿意同楊氏合作的,白送上來的助力,他為何不要
晏既一下子又心煩起來,“你說這些世家,為什么一個個都要打他們族中女兒的主意”
“裴沽當年要把他的女兒許給我,過三川的時候,王氏也要將女兒送給我做妾。”
“到了碭郡楊氏來談合作,他們倒是也有自知之明,尚未戰敗,便只說要送女兒過來給我做妾。”
他越說越激動,“難道他們的女兒都是什么絕世妖姬,頃刻間就能將我迷惑。而后他們想要如何,便能如何。”
“否則為什么就非要塞一個女人到我枕邊,他們才能放心”
他只做那些他認為該做的事,旁人影響不了他的判斷。
伏珺看著他這副樣子,反而覺得好笑,到底是忍不住大笑了一陣,才停下來。
“你方才這幅模樣,又像是從前在長安拒絕那些小娘子一般了。都過了這么多年了,怎么你還是在困擾這些事。”
“誒呀,這若是李玄耀,不知道是要高興成什么樣了。”
晏既白了她一眼,“我在認真苦惱,你卻在認真發笑,這便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很快更氣憤起來,“也別和我提什么李玄耀,這幾日為了太原的事,他在我面前又有多少得意,你也是看見的。”
伏珺好不容易止了笑意,面容又沉肅下來。
“其實我這里還有一件事,是與李玄耀有關的,或許能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讓晏既知道沒有關系,只是她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口,讓李玄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