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她苦笑著拒絕了,她的侍女圍上來,勉強將她扶起來,站在了一旁。
晏既望了她一眼,只見她面色青白,臉上一個鮮明的掌印。
本是如花般嬌嫩的少女,這一下如被雨打風吹去,十分可憐。
她唇邊還有緩緩滲出的血跡,可見李玄耀方才這一掌,的確是用了大力氣的。
晏既心中越加惱火,“李玄耀,你今日又想要發什么瘋”
李玄耀從前并非是不疼愛李媛翊的。只是那件事之后,他的脾氣越發陰晴不定,如今居然都對自己的親妹妹動了手。
不見真章,李玄耀總是不會低頭的。
他的目光狠戾,看著李媛翊,便如同看著仇人一般。妹妹無能,偏要充做什么好人,連帶著他也被父親責難無用。
“明之,你既然不愿意娶她,便不要來管我家中的閑事。她敢同父親胡言亂語,今日我便是代替父親來教訓她。”
聽這話的意思,是李郜已經給李玄耀回過信了。
李玄耀無非是覺得,自己不會娶李媛翊,以后晏、李兩家的關系會比從前更貌合神離,他也就更不能從中獲取什么利益了。
他說著這樣的話,心中恨意陡增,似是又要上前。
晏既很快抽出了他的佩劍,抵在李玄耀胸前。
無論去哪里,他總是習慣佩著劍,只因為總有人不長眼睛,要撞到他的劍尖上來。
還不待他說什么,李媛翊先勉強走上前來,與晏既和李玄耀并立。
她站在他們身旁,眼神堅定,似乎并不比他們兩個身量高大的男子弱小。
“是我自己給父親寫了信,我也從不覺得這件事上是我做錯了。”
她是柔弱女子,才受過傷,這句話卻仍然說的擲地有聲。
“我受李家奉養十數年,不曾為李家做過什么。”
“身體發膚,受父親既然覺得我無用,想要怎樣處置,便怎樣處置吧,將軍不必為我分辨了。”
父親既然會這樣做,便是根本沒有將她這個女兒當作人了。
愚孝也罷,她不想爭辯什么。她父親以她為恥,今日之后,她也是一樣。
李玄耀一直死死地盯著晏既的劍尖,聽見李媛翊的話,又克制不住地望著她冷笑起來。
“明之,聽見了沒有。你想要做這個英雄,可有些人并不打算給你這個機會。”
他待要上前,晏既的劍不曾收回來,刺破了他身上的綾羅。
和李玄耀這樣的小人廢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而世間的兄弟姐妹,平輩之間,也從來不是以血緣來論親疏遠近的。
晏既又往前微微送了他的劍。
他的劍一出鞘,便是要飲血的,又是小人的血。
晏既提醒他,“李玄耀,真正無用的廢人究竟是誰,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李玄耀望向晏既的目光,漸漸地盈滿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