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翾如此不客氣,觀若心中還是驚了驚的。打狗也要看主人,李玄耀可不是蕭氏的人。
“而后呢,李玄耀如何說”
桂棹答她,“凌波姐姐出劍之時,李大人恰好遇上。那李氏的副將還來不及說一句話,便已經人頭落地了。”
“李大人自然不肯就這樣輕輕放過的。可大人哪里會理會他昨日也就是因為在晏將軍面前,才給他一點面子罷了。”
蕭翾從來都是看不上李玄耀的。
更何況李家如今已有與他平輩的有才能之人,她就更沒有必要賣李玄耀的面子了。
而李玄耀,也從來都只能在她這樣的弱女子身上逞能而已。
“這件事對袁大人可有什么影響如今李玄耀已經走了”
“今日之事,就是袁大人同十三小姐一起告到蕭大人面前去的。李大人去尋蕭大人理論的時候,她們都在場。”
桂棹說起這些事來,仿佛是她親歷的一般。
“李大人說他可以暫且不去計較李氏死去副將的事,只是今日他便要離開,要求帶著袁大人和她的孩子一起走。”
“李大人口口聲聲,說袁大人是他李氏的逃妾,讓蕭大人不要管這樣的閑事。”
“可納妾向來也要文書,要主母點頭。袁大人向他討要文書,他卻根本就什么都拿不出來。”
他當然拿不出來了,袁音弗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是他強行將她占有了一夜。
他今日對她也如此執著,不過是昨夜晚宴時她風華絕代,將在場所有人都比了下去而已。
好色之人,即便已經成了閹人,也還是好色。
“蕭大人自然是站在十三小姐,還有袁大人這一邊的,將李大人也毫不客氣地從宅子里趕了出去。”
“而后還修書一封,當著李大人的面,叫人直接送到隴西李老大人那里去。”
“李老大人不可能不賣我們蕭大人的面子,而且奴婢聽聞李老大人教子甚嚴,想來李大人今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什么“教子甚嚴”,還不是任由自己的兒子胡作非為,隨意折辱女子。
袁音弗眼見今日,總算是為當日之辱出了一口氣。
不過這當然還是不夠的,連她的生育之苦都不能補償。
觀若輕笑了一下,“這都是他應得的下場,怨不得旁人。”
“李玄耀當初狂妄自大,以為兩朝三十六郡,不過都是他囊中之物。”
“可不過一年,又如何連李家人都快要以他為恥了。”
觀若看過那么多的公文,字里行間,大概也能讀出他父親李郜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是一個惟利是圖,兩面三刀的小人,是李玄耀的前輩與榜樣。兒女在他眼中,也不過也都是他前行的基石。
這一塊石頭已經不穩了,踩著它過河,恐怕要沾濕了鞋襪,最簡單的事,不過就是將它換去而已。
反正李氏盤踞隴西多年,他坐擁隴西一郡之地,妻妾成群,腳下從來也不缺石頭。
那么李玄耀的庶兄李述,又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