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午后了。
昨日鄔時寧為她診脈的時候,她就已經為秋雨時氣所感,起了燒,一直燒到了后半夜。
那一碗姜湯,終究是喝地太晚了一些。
今日的天氣仍然不好,觀若醒過來,不去回憶昨夜的事,只是靜靜地聽著雨打芭蕉的聲音。
有人輕手輕腳的進了門,帶進來藥材苦澀的味道。
桂棹見觀若已經醒過來,也就微微放重了聲響,“大人,您該起來用些東西,而后喝藥了。”
她走到了觀若身邊去,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靠坐在床榻上。
“您左手受了傷,鄔大夫說絕不能提重物,最好是動也不要動。待會兒蘭橈取了午膳過來,奴婢服侍您用。”
已經醒來,觀若也就不花費時間和精力做什么閨怨女兒之態了。
“幸而傷的是左手,不是右手,倒是也不必你們服侍我。”
“同蘭橈說一聲吧,不必準備什么豐富的菜色,我有些沒胃口,只要清粥小菜便好。”
桂棹便道“蘭橈知您心意,原本準備的便也就是這些。再是多了一碗骨頭湯而已。”
“您的傷不輕,待會兒還是要多用一些,身體才能復原地更快。”
這一次蕭翾讓她休息,是沒有定下期限的。
“此時趁著蘭橈還沒有過來,奴婢同您說一說昨夜您歇下之后發生的事吧。”
觀若的眉頭微皺,剛想說不必,還是只能妥協。
她不能做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真真正正,就只是在云蔚居中休息的的人。
她必須要像蕭翾一樣,什么事情都清楚,什么事都心中有盤算,這樣才行。
“昨夜袁大人看著您歇下,便也歇息在了外間的長榻上。”
袁音弗陪著她看完了病,見她實在精力不濟,沒有做旁事的心思,便只是看著蘭橈她們服侍著她休息了,而后在她這里借宿了一晚。
生得太艷麗,叫人見之難忘的花朵,總是要被人惦記著,或許以卑劣的手段來得到的。
“三更時分的時候,喬虹堂中果然有人潛了進去,鬧將起來,拿住了隴西李氏的一個副將。”
“不敢半夜的時候驚擾蕭大人休息,今日一早,十三小姐便將那人押到了大人面前,聽候大人發落。”
李玄耀借醉酒之名,死皮賴臉地留在了蕭宅里,肯定不會就只是為了見袁音弗一面,見那孩子一面的。
蕭宅里這么多侍女,就算是她們身邊的人都守口如瓶,要知道袁音弗的住處,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所以昨夜袁音弗不敢停留在自己院中,連蕭迫也送到了蕭翎那里。
昨日夜宴之前,李玄耀神色輕浮,冒犯了蕭翎。
雖然是觀若為她出了這口氣,想必她自己也是忍不得的。正好有這樣一個話口,她會輕易放過才是見了鬼。
“大人是怎樣處置那個李氏的副將的李玄耀又如何說”
桂棹的神色稀松平常,“敢在蕭宅中冒犯女眷,大人根本就不曾同那人廢話,直接讓凌波姐姐送了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