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丹陽之戰之后,她們的損耗也已經足夠大了。
況且晏氏眾人也是今日才剛剛到達,出手解決了謝氏的殘兵。他們還不曾好好商討過,將來該如何對敵呢。
兩方都要流血犧牲,也總是希望犧牲更多的是另一邊的人。
情義歸情義,打仗可不僅僅是情義的事。
在這個敏感的時節,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更好。
如今是他們不想要同裴俶開戰,能讓他有自知之明,有所畏懼,不要貿然進攻,才是最好的。
蕭翾終于滿意地笑了笑,只是好像連笑也沒有力氣。
指尖還殘留著一點,那染血的信紙被燒去的味道,令人頃刻間意興闌珊。
“不錯。如今我們需要的是休養生息,三日鏖戰,戰士們都已經到達疲憊的頂點了。”
“這時候若再開戰,士氣低落,戰力不足,即便有晏氏,我們也可能會輸的。”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合作不合作,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了。
若是蕭氏的軍隊全軍覆滅,必然也要拖著許多謝氏的士兵一起下地獄。
蕭氏、謝氏、晏氏,說白了都是敵人。若真是如此,最后只有晏氏漁翁得利而已。
她這一生做慣了黃雀,不想臨到末尾了,還給人當了墊腳石。
更何況晏明之才剛到丹陽,他們還沒有時間來討論將來如何合作,她還想要從晏氏身上撈一些好處的。
先讓這個愣頭青嘗一點好處吧。
觀若站起來,同蕭翾行了禮,“那么大人,我便先回去準備了。”
若是再晚一些,只怕晏既也要休息了。他今日又受了傷,應該已經很疲憊了。
這樣晚了,還要利用他同自己唱一出戲,她心里也有幾分過意不去。
臨到離開只時,蕭翾倒是又想起來一件事,“白日你應該已經見過晏明之了,他看起來如何”
觀若以為蕭翾是在這片刻之間又多了什么打算。
“他今日手臂上受了劍傷,其他地方大約也有,精神看起來倒是沒有什么問題。”
蕭翾難得地同她解釋了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便是聰慧果敢如昀娘,也不是例外。”
“她知道我會遇見她的好兒子,特意叫我寫信同她說一說他如今的狀況。”
“得你這一句話,前幾日沒有來得及寄出去的信,今日便可以寄了。”
這樣思念孩子,故人之子,要她如何能忍心下手。
“你今夜也記得提醒他,若是無事,便多給她寫幾封信,他也有兩年不曾歸家了。”
有余裕之時不肯好好寫信,在戰場上尋求活路的人,誰都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在哪里。
觀若并沒有想到這些,她以為這不過是蕭翾尋常的一句感嘆而已,也算是她對晏既的關心。
她應了一句之后,便轉身快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