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也并不以為意,他并沒有指望手下人能在第一次到江乘查探的時候就帶回什么格外有用的消息。
如今城中情況不明,他需要慢慢打算,而后一擊即中。
回來的人卻并不是他派遣如江乘的探子,而是
“將軍,阿尋出事了,她被藺士中的人帶走了”
刑熾將一封信放在了晏既身上,緊緊地捏著劍柄,神情焦急,即刻便想要往外沖。
晏既的臉色驟然一變,向著一旁的士兵使了個眼色,令他先將暴怒的刑熾攔住。
而后一目十行地看完這封信,忍不住將這封信重重地拍在了案幾之上,“小人”
藺士中所能做出來的事,真的一次比一次更沒有底線。
他完全能夠理解刑熾此刻的心情,但是魯莽沒有任何好處。
他急匆匆地要出門,不知道藺玉覓此時在何處,究竟又能去哪里。
這封信上說,藺士中已經帶走了自己的不孝女兒。
他們若是想要她平安歸來,想要觀若也保住性命,就只有繳械投降,引頸就戮這一條路。
他迅速地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先讓人再去歷陽城中看一看,或許刑夫人仍然還在歷陽城中,只是被藏起來了而已。”
這件事發生的時間或許并不長,就算藺士中能神出鬼沒地將藺玉覓帶走,此時城門已關,他也未必就還有能力能夠將她從城中帶出去。
刑熾立刻便道“末將立刻親自帶人過去”
卻又被晏既攔下,“不,我親自去。”
關心則亂,若是藺玉覓仍然在歷陽城中為人所要挾,刑熾會方寸大亂的,所以他不能去。
為了安刑熾的心,也只能他自己帶人出去了。
在那之前,他還必須得安頓好營中的事,以免被人偷襲。
這說不定只是調虎離山之計。
他當然也不能就將刑熾拘在這里,什么都不做,他只會越加失去理智的。
“你帶人出去,將所有自歷陽通往江乘的道路全都封鎖,一定不能讓他們離開。”
“報信的士兵可有說你的夫人是何時不見的”
刑熾很快回答他,“晨起她就說身體不適,沒有用早膳,也沒有用晚膳。”
“一直到了晚間,他們發現她的侍女今日一日都沒有出過房門,這才發現不對的。”
這一番話說完,晏既和刑熾心中,便已經都大約有數了。
藺玉覓也許早晨時便不在房中了,甚至有可能更早。
可是他們不能什么都不做,方才說的那些事,畢竟也還是要做的。
萬一呢,萬一。
晏既與刑熾一同出了營帳,馴馬的士兵已經將他們的坐騎都牽了過來。
正當這時,卻又有人騎馬到營帳之前,交給晏既一封信,牽絆住了他的腳步。
是來自會稽的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