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會將所有防御都撤下,只為了給他心愛的女人所謂的“自由”。
“若是沒有城墻,任何人都可以隨意出入,可以威脅到城中人的安全,皇城風雨飄搖,也就是國家風雨飄搖了。”
當然不能這樣。
自由是有代價的,愛一個人也是,她心甘情愿承受這份代價。若真的到了那時,他們也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的。
如今四海未定,便討論起了這樣的問題,是有些異想天開了。好像是她也說起了酒話一般。
于是她松了手,握住了晏既攬著她肩膀的手,繼續同他一起往前走。
“今夜在同嘉盛說什么,居然喝了這樣多的酒”
晏既仍然攬著她的肩膀,有半個身體都刻意地靠在她身上,“他與阿尋成婚之時,我并不在會稽。”
“而后又有諸般事,無比忙碌。眼看著再過幾個月,連他的孩子都要出生了,這頓酒我卻還沒有喝上。”
“他那性子經不起激,我不過說了兩句,他就要跟我拼酒了。待到你我成婚之時,我還要將他再灌醉一次。”
晏既湊近了觀若,在她耳邊道“其實我是故意的,這小子近來在阿尋身邊春風得意,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交給他做的事倒是總是心不在焉的,常常出錯,就要阿尋今夜罵一罵他,幫我出出氣。”
是真的醉了,都開始公私不分了。
觀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像是被嚇了一跳,收了手,腳步頓了頓,才繼續往前走。
“還說旁人經不起激,你自己不過也就這點酒量。嘉盛喝多了,自然要吃阿尋的排頭,難道你就沒有夫人在這里,她會視而不見不成”
晏既猶豫了一下,才笑嘻嘻地重新攬了觀若,“我可是將軍,跟嘉盛怎么會一樣。”
觀若將他的手拍開了,“要將你如何,可不是將軍說了算的,是將軍夫人說了算。”
“飲酒須得適度,若過了頭,當時便是再開心,也沒多大意思。”
蕭翾就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喝醉,也或許她是不會醉。
晏既見觀若面帶些許怒意,便不敢再多說什么了,只是默默無語,在觀若面前賠著小心。
也難為他喝醉了,此刻還要勉力保持清醒了。
在他面前,觀若好像也總是很難有脾氣。
接下來一路無語,好不容易走到永安宮前,晏既才忽而道“今夜飲酒,怎么沒有琢石她去了哪里”
喝酒喝了半夜,居然到此刻才想起來。
觀若回答他,“伏大人很早就不在了,阿姐也是,或許,她們是去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同彼此說話吧。”
無論有什么誤會,是不是誤會,是一家人,分別之前,總是要把所有事都開誠布公地談清楚的。
晏既沉默了片刻,自言自語道“阿姐會怎樣處理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