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莫怪,我就想做個交易。”余仕華見她三番兩次都是避讓姿態,膽子就大了,忘了那記威壓,都敢挺著腰從容直視她了。
余仕華心中雖膈應這人堂而皇之地從他手里奪走了狐貍,但她畢竟功力深厚,有強者的尊嚴,不可正面直剛,他盡量婉轉道,“這幼年的狐貍,前輩帶走也養不出個花樣,我玄靈門專擅御獸,可以慢慢養著它,作為回報,我玄靈門愿為您馴一次獸,分文不取。”
玄靈門馭出來的妖或妖獸對主人格外溫順,是龍也能馴成拉車的馬,不少勢力搶著請玄靈門弟子幫他們御獸呢。
怎料他話音一落下,一股威壓就兜頭壓下,將他的靈骨寸寸碾碎。
湛長風不耐煩道,“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已免了你等截殺毒蛟追殺白狐之仇,還上趕著做什么,當真以為穿著門派核心弟子的衣服就是免死金牌。”
他那四位同行人見她出手,連忙放出自己的靈獸朝湛長風攻去,湛長風化出一道包裹著魂力的意志,斬斷了他們和各自靈獸的契約,這四人結的都是主仆契約,契約突斷,對人和獸都造成了重創。
契約怎么會斷
主仆契約的本質是仆從一方的小部分靈魂被禁錮在了主方的靈魂中,以此結成的契約牢不可摧,除非主方自愿解除
而契約無形無相,又豈是修者可以憑空了斷的。
這四人被驚駭和痛楚侵心,當即倒地抽搐。
余仕華自顧不暇,只當他們受到了攻擊,暗中叫苦連連,卻死撐著大派弟子的身份不肯哼一聲,終于他感應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息,是他請來的師姐
要不是提前通知了師姐,他哪里敢跟上湛長風。
姚聆清是玄靈門這一代當之無愧的大師姐,將來有望接任掌門之位,本是聽到師弟傳音,說有人恃強凌弱,搶了他看中的靈寵,正巧她就在附近,便過來看一下,結果就看到了五人半死不活的身影。
“道友,手下留情”姚聆清看清出手之人,平日里爽朗的聲音都多了一分凝重,怎么會是她。
她好歹是參加過蒼莽斗法和近期不周戰場之戰的,自然認識湛長風。
“這五人如何得罪道友了,需道友大動肝火”
“師姐”余仕華張皇困惑地疾呼了一聲,勉強抬頭去望跟自己同承一脈的大師姐,冷不防湛長風收起了威壓,叫他用力過度,一頭倒栽在地上。
姚聆清仿佛看到了被自己逗弄的小獸
“姚道友,貴門的弟子雖然才三四十歲,但也該知事了。”湛長風撫過白狐的頭頂,語氣不明,“他追殺我的狐貍,我暫且當他不知者無罪,可我已言明事實,又為何鬼祟跟蹤我,還欲強買”
“嗷嗚。”恢復了精神的白狐從她臂彎里探出頭,點著腦袋應和。
姚聆清惑然瞧向余仕華,見他只是傷了骨頭,還死不了,一腳踢在他身上,“你是不是又沒事找事了。”
余仕華嘴角一抽,感覺自己的心都稀碎了,他大師姐竟然寧愿偏向一個散修,也不相信他
“大師姐,你休聽她胡言,散修狡詐多端,慣會顛倒黑白,秘境危機四伏,這狐貍真要是她的,她怎會在狐貍和毒蛟斗得你死我活時不出現,事后才姍姍來遲”余仕華撕破了臉,一根手指頭指著湛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