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閣此人怕不是個傻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小心道爺挖下你的眼珠下酒”申屠非想到自己有求于人,話又急轉,“下酒也難消道爺的心頭之恨啊,就喜歡它安安分分地待在你的臉上,讓它承受這污濁的大世。”
趙長閣被他惡心到了,下榻遠離了兩步,面無表情地問,“她姓甚名誰”
“啊”申屠非搖搖頭。
“那她來自何處”
“不知道啊,好像跟黃杜閣有點關系吧。”
“好像”趙長閣笑了,朗朗如青天白日,“難為你活到現在。”
“怎的了礙著你了”申屠非氣道,“別顯擺了,有什么說什么吧,我那朋友都等不及了。”
趙長閣負手冷笑,也不去拆穿他,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連她的目的和來歷都沒搞清楚就和她去談條件,可真行。”
“不是我”
“行,告訴你那蠢笨如豬的朋友,先去把她的來歷弄明白,她一上來就提通源石開采這等事,要么是她為了和申屠族搭上線,故意采走冰息珠,引來你的注意。”
“要么,是個城府深沉之輩,隨手行奪利之事。”趙長閣踱了幾步,“你就跟她說,你不能為申屠族做主,僅能以私人的名義跟她交易,看她換不換。”
申屠非傾著耳朵,“換如何,不換如何”
“若她以實際的財物換,你掂量著換了吧,若她提出幫個忙欠個情這等非實物條件,你就得多長個心眼了,因為往往,非實物比實物的代價更大。”
“那么麻煩”申屠非皺眉問,“如果她不換呢”
“不換”趙長閣偏頭思索。
“對啊,她如果直接不高興換了呢”申屠非道,“我覺得這人不太好定義,有點隨性,在云海平原時,她一聲不換,直接消失了,我好不容易才追到這里來,也幸好這船是開去嶗荒的,沒算耽誤時間。”
“對了,你那堂弟好像認識她,哭著喊著要宴請她呢。”
“春朝”趙長閣訝然,“他干嘛請她”
“我怎么知道。”申屠非嘖嘖道,“你自己問去,聽意思,是你堂弟病了,求醫呢。”
“嗯”
趙長閣一道傳音召了趙春朝上來,今次他專門從圣地回明坤界,就是族長讓他帶著族里的優秀弟子去道臺會試試鋒芒。
其中趙春朝和一名天才弟子,跟他住進了紅葉居。
趙春朝很快就上來了,他見到申屠非,便想到了申屠非那幾個響亮的噴嚏和那扇緊閉的門,心里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堂兄,你找我何事”趙春朝笑起來極具少年感,陽光爽朗。
“聽說你病了”趙長閣朝他招招手,“過來,我看看。”
“沒有沒有,哪有的事。”趙春朝連連擺手,他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底下將事情鬧出來。
趙長閣洞察力極強,一瞬就察覺了他的抵觸和害怕,以為他受到了脅迫,手一探,把他抓到身前,強勁的神識將他從頭掃到尾。
趙春朝腿都站不住了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