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楊炎龍。
“讓你偷大師姐的劍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小崽種”
花襲憐的身體又燙又冷,他的腦子也不甚清醒,他只記得自己在桑柔柔面前暈倒了。
現在,桑柔柔不知所蹤,在他面前的是怒氣沖沖正對著他撒氣的楊炎龍。
冬日風大,茅草被吹得到處都是。
花襲憐尚不清醒,腦袋還沒開始運轉,他躺在厚實又濕冷的稻草堆上,下意識習慣性地蜷縮起身體,抵御楊炎龍的拳打腳踢。
楊炎龍雖然是一名作死反派炮灰,但他也不會鬧出人命,揍了花襲憐一頓后便洋洋得意地甩著袖子去找蘇瓷兒邀功。
彼時,蘇瓷兒剛剛睡醒一覺,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水當當的肌膚。
嗯,真滑溜。
“大師姐”楊炎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蘇瓷兒下意識一個哆嗦。
她現在聽到楊炎龍的聲音就跟巴甫洛夫的狗聽到鈴聲一樣,渾身緊張。
果然,她還沒看到楊炎龍的身影,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大師姐,我幫你教訓了那個小崽種,他居然敢藏你的劍”
腳墊,求求你放過我吧
腳墊站在蘇瓷兒屋子前,不敢推門,因為他知道大師姐不喜歡別人踏入她的領地,所以只是隔著門跟她說話,“我總覺得他陰沉沉的不像是個好人。”
任憑誰擁有那樣的經歷,也長不成陽光的樣子吧
蘇瓷兒本來不想管,反正男主挨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死不了的。
可當她一轉頭,看到那柄被她隨手扔在書案上的蓮花劍時,冷不丁聯想到少年那雙倔強陰沉的眸子。
“唉”
蘇瓷兒嘆息一聲,掀開被子從她可愛的小床床上起來。
她就是個勞碌命。
你個腳墊為什么總要給她找事
系統,“蘇瓷兒不會阻止楊炎龍”
系統的話還沒說完,那邊蘇瓷兒已經打開屋門,面無表情的對著楊炎龍道“明天師尊就回來了,你把他打成這樣,是想讓我受到師尊責罰嗎”
系統雖然確實沒有崩人設,但總是感覺哪里不對勁。
楊炎龍
楊炎龍臉上的喜色一瞬消失,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那里,連身上華美的寶石顏色都晦暗了,“我,我只是想替大師姐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腳墊,啊不對
“炎龍,你先回去。”蘇瓷兒話語之中已經顯露出不耐煩。
天這么冷,她卻居然還要去給腳墊擦屁股。
蘇瓷兒真的很怕麻煩,畢竟她只是一條不想動腦子的咸魚。
天色微暗,蘇瓷兒再次出現在花襲憐的茅草屋前。
茅草屋的門關著,接近于沒關,蘇瓷兒只用一根手指就將它給推開了。
茅草屋內,稻草堆上,少年蜷縮著躺在那里,原本跟雪一樣白的肌膚上面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蘇瓷兒蹙了蹙眉,踩著稻草走進去。
剛才離得遠,再加上天色暗了她沒看清,如今走近一看才發現花襲憐的面頰明顯紅腫,露出外面的肌膚上也都是青青紫紫的斑駁痕跡。那顆珍珠耳鏈黏在他的面頰上,像一顆墜下的淚。
花襲憐睡得極不安穩,不,可以說自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就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即使是在如此高熱的情況下,他依舊是一點動靜都能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