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脖子,灌了半壺酒。
她慫了。
只是談個戀愛而已,她不想死。
這是一處寒潭。
蘇瓷兒聽到了清晰的流水聲,她還沒靠近,就能感受到寒潭飄過來的陰冷氣息。
她的面前出現一個洞穴,那洞穴的穴壁上有被劈砍過的痕跡,凌亂且深,像是有人對著它發泄過。
蘇瓷兒站在那里,她聽到一陣女子嬌軟的聲音,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那是鳶尾的聲音。
“魔主,這是我為您做的飯菜。”
“我聽說您雖辟谷,但每日還是會做人間美食。”鳶尾的聲音雖有些抖,但她還是盡量保持著自己的嫵媚勾人,那其中的綿綿情意,就連蘇瓷兒這個局外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蘇瓷兒的腳不由自主的朝里面靠近。
她踩著地上的碎石,一步一步走入洞穴。
洞穴深諳,猶如深淵巨口一般將她吞噬進去,淺薄的日光從她后背處緩慢消失,像一個逐漸閉合的光圈。
終于,蘇瓷兒進入洞穴內。
好冷。
這是她的第一感受。
然后她看到了穿得極其清涼薄透的鳶尾。
鳶尾生得好看,身段也好,是輕薄纖細的模樣,她媚眼如絲,手中提著一個竹籃子,里頭正散發出飯菜的香氣。
蘇瓷兒雖遠遠站著,但若是鳶尾和花襲憐一回頭就能看到她。
可很奇怪,他們就像是沒看到她似得。
蘇瓷兒猜測,這或許只是一個夢。可她為什么會做這樣的一個夢難道是因為白日里的沖擊太大,所以她現在才會神思恍惚的自己給自己編織了一個夢
洞穴內安靜極了。
花襲憐泡在寒潭里,他身上的青衣浸著水貼著身體,男人雙眸緊閉,眼睫之上是凝結出來的白色寒霜。
那霜色順著花襲憐的鬢角往外延伸,蘇瓷兒看到了他跟著染上霜色的墨色長發。
男人閉著眼不說話,鳶尾雖怵,但依舊大著膽子上前。
她先是蹲在花襲憐身邊,柔聲細語的開口,“魔主,您不冷嗎奴家可是冷得很。”
花襲憐一動不動,像一尊被置在寒潭內的雕塑。
鳶尾伸出手,那只手青蔥白玉似得搭上花襲憐的肩膀,然后輕輕摩挲。
蘇瓷兒看著鳶尾的手,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升起一股不舒心來。
她斜眼去看花襲憐。
男人依舊泡在里面,雖然表情不變,但卻并沒有阻止鳶尾的動作。
鳶尾見狀,信心大增。她用指尖試探了一下水溫,然后“撲通”一聲,姿勢優美的落水。
可因為寒潭的水實在太冷,所以即使她做好了準備,那張漂亮的臉還是被冷得扭曲了。
鳶尾站在里面,凍得牙齒打顫,可依舊不愿意出去。
她朝花襲憐身上貼過去,然后立刻彈開,因為花襲憐的身體比這寒潭水還要冷。
鳶尾被凍得渾身打顫,她努力揚起笑臉,“魔,魔主”話音未落,鳶尾似乎觸到了什么,她垂眸一看,竟是在寒潭底看到了一條蛇尾。
那蛇尾上滿覆黑色鱗片,又長又硬,猶如一片片利刃。
鳶尾深吸一口氣,哆嗦著手去觸碰這蛇尾。
蛇尾很冰,尤其是這鱗片。
鳶尾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俯身沉入了寒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