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靈用匕首劃破自己的指尖,然后放血入白玉碗內。
那母蠱嗅到血腥氣,立刻張開嘴蠕動,細聽之下似乎還能聽到它吞噬鮮血的聲音。
母蠱吸了血,原本白色的皮膚變成了透明的血紅色,身體也像米其林寶寶一般一段接著一段地鼓起來。
“好了嗎”薩蘭低聲詢問。
薩靈目不轉睛地盯著母蠱,“別催。”
身邊安靜了下來,薩靈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蠱蟲上。
突然,坐在她身邊的薩蘭開口了,“蠱蟲會不會已經被蘇瓷兒解除了”
“解除”薩靈冷笑一聲,“怎么可能,只有母蠱死了,那些蠱蟲才會跟著死去,現在母蠱活得好好的,蘇瓷兒那邊定是在痛不欲生當中。”
“哦,是嗎”薩蘭冷淡的聲音陡然就轉換成了男人的嗓音。
薩靈捧著白玉碗的動作一頓,她眼睜睜看著薩蘭伸出手,一把捏起那只鼓囊囊的蠱蟲,然后“啪嘰”一聲,捏爛了。
母蠱爆出一層薄薄的血霧,薩靈眼前的場面迅速崩塌然后重起。昏暗小室之內,她捧著只余下一點殘血的白玉碗坐在那里,終于想起來剛才自己遭遇了什么。
剛才,她跟薩蘭坐在這里,聽到一陣奇怪的“砰砰砰”聲,像是有人在往她們頭頂扔炸彈。
這里是魔域荒蕪之地,遍地都是沙子,還有一些可怖的兇獸。因為有這些兇獸在,所以此地鮮少有人涉足。
這樣大的動靜,還是頭一次。
薩靈和薩蘭討論了一下,覺得可能是有什么其它新來的巨型獸群制造出了這場震動。
她們正準備等著獸群過去,不想頭頂突然破了一個洞,然后迅速漏下細膩的黃沙。
除了黃沙,還有一個青色的人影,他雖與黃沙一起進入密室,但身上卻一點都沒有沾染到,飄飄如仙。
等薩靈和薩蘭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時,面色皆變。
這哪里是什么仙,分明就是魔。
男人抬起自己的左臂,露出一點金色光芒,將薩蘭和薩靈完全籠罩進去。
回憶結束,薩靈知道,她被困入了筑夢網內,而在她被困住的時候,薩蘭已經被花襲憐殺了。
她捧著白玉碗的手在顫抖,一低頭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薩蘭。
“輪到你了。”花襲憐慢條斯理地抬起手,他的指尖還殘留著一股血跡,那是剛剛捏爛母蠱之時留下的。
“啪嗒”一聲,白玉碗砸在地上。
花襲憐還沒動手,薩靈的身子便軟倒了下去。
“求,求求您”
面對女子的求饒,花襲憐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他黑色的瞳孔仿佛結了一層薄薄的黑冰,只余下陰冷的寒意。
男人走過去,單腳踩上她的脖子。
薩靈驚恐地伸出手抱住花襲憐的小腿,剛想求饒,話未出口,便已經被一腳踩斷了脖子。
自從上次蘇瓷兒怕花襲憐“傷腎”之后,男人已經一日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了。
自尊心受挫了
蘇瓷兒擰眉,在床上翻來覆去,連小苗出去約會都不想管了。
她后院都起火了,哪里還管得了別人家的火。
夏日的天暗得晚,蘇瓷兒一直盯著那窗子,看著外頭的天色從明亮的白日到月上柳梢的昏暗。
院子里枝葉“簌簌”摩擦,如同蘇瓷兒現在煩亂的心緒。
她還分不清自己對花襲憐的感情。
若說一點感覺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可若說有感覺,似乎還差了那么一點,可這一點蘇瓷兒也不知道差在哪里。
她閉上眼,身后突然擁上來一個濕漉漉的身體。
“姐姐。”
雖然是夏天,但男人身上實在是太冷,所以蘇瓷兒被凍得抖了抖。
女子的動作似乎取悅了男人。
花襲憐貼著她的耳朵笑,溫熱的呼吸聲擦著她的耳垂過去,兩人親密猶如情侶之間的呢喃磨蹭。
蘇瓷兒不太適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她下意識伸手想將人推開,不想男人將她死死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