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怎么把這寶貝給拿出來了。”趙愛華瞅見她舉著那兩塊半玉端詳,忙緊張兮兮的叮囑她。“你快小心點兒放回去,你爸可都說了,這兩塊玉啊,可是你的貼身寶貝,千萬別給磕碰嘍,等你出嫁的時候啊,可是要給你壓箱底用的。”“我的貼身寶貝”柳云姝笑著瞇起了眼睛。如果她所記不錯的話,前世的時候,她也是無意中翻騰出了這兩塊半玉,趙愛華也是這么跟她說的,她那時脾氣大得很,才不理會趙愛華的良苦用心,生怕她私吞了留給自己的兒子,直接就給搶走了,說什么都不還她。她那個時候也是虛榮心作祟,手里有了寶貝都不知道藏著掖著,反而還拿出去跟柳玉蘭顯擺,結果可想而知。前世的時候,她不知這兩塊半玉的分量,傻傻給人一哄就拱手相讓了,才叫柳玉蘭憑著半玉,因緣際會認祖歸宗進了霍家的大門。如今再次將半玉拿在手里,輕輕摩挲著兩塊半玉上一大一小的兩個姝字,柳云姝只覺心口堵得慌。那樣冷血無情的霍家不認也罷柳云姝顛了顛冷硬的兩塊半玉心口直泛冷,隨手往床上一丟,兩塊半玉嗖的滑了出去,差點摔地上。“哎呦呦,我滴個小祖宗呦,都叫你小心點兒了,怎么還給扔上了,這要給摔碎了,我可怎么跟你爸交代喲”趙愛華被她嚇得,心都差點跳出了嗓子眼,趕忙將兩塊半玉收進盒子里,心說再也不叫這臭丫頭碰了,差點沒給她嚇出病來。柳云姝好笑的撇了撇嘴,瞧她媽寶貝得那樣,她都想干脆送她得了,可念頭才一閃過,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媽,媽,你把那兩塊半玉都給我吧,我有用。”“你有什么用”趙愛華下意識的抱緊了懷里的盒子,“可別跟我說你要丟著玩兒”柳云姝噗嗤一笑,撐了一下坐起來,“嘿嘿,我哪兒有那么頑皮哈。”“”趙愛華嘴角微微一抽,說的好像跟真的似的,也不知道剛剛是哪個臭丫頭把這么貴重的寶貝給隨手丟的。“給我拿著吧,放心,放心,這回兒我一定好好捧著。”柳云姝自己說著都直覺好笑,嗆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忍笑道,“我想拿給振彪叫他保管。”“啊你這丫頭,這是急著嫁人了”趙愛華好笑的瞅著她。楊振彪接過兩塊溫潤的半玉時,眸色異常的深幽,小媳婦兒接二連三的反常舉動他都看在眼里,可任憑他就是抓破了頭皮也猜不透她到底受什么刺激了。柳云姝像丟燙手山芋似的把兩塊半玉全擱楊振彪手里,交代他好好保管,千萬別給弄丟了,轉身就回了屋子。柳云姝覺著反正東西擱楊振彪手上了都,她還真就不信了,柳玉蘭本事通天,手能伸到活閻王身上去。柳云姝腳步踉蹌的撲倒在床,她都一天一宿沒合過眼了,又被高峰和胡東明接連咬死了帝都附近沒云暮山這么個地兒,剛剛又好死不死的被那兩塊半玉刺激得腦仁都疼了,身心俱疲的她只想找周公嘮嗑。微風習習的大樹下,高峰瞅了又瞅,愁的眉毛都恨不能全皺一塊兒了。“嫂子還是怨我沒把人給劫住嗎”“好像不止。”楊振彪沉著臉眸色深幽。“啊”高峰急得直撓頭,“那要我怎么辦”“你瞅瞅這個。”楊振彪說著將兜里的兩塊半玉遞給高峰。“咦這東西老大你哪兒得來的”高峰拿起半玉走出了樹蔭,迎著陽光仔細瞅了半晌,“不得了啊,老大你發達了,這可是寶貝啊,少說也得值”“不許估價”楊振彪冷冷打斷了他,一把將半玉撈了回來,“你嫂子給老子的定情信物,你個臭小子敢給老子估個價試試”“啊哈哈,定情信物啊,難怪老大你寶貝得跟個無價之寶似的。”高峰諂媚的調笑,可一想又覺不對,“那你還叫我瞅個什么勁兒想羨慕死個人啊”“少跟老子扯皮,你家又不缺幾塊玉。”楊振彪抬手懟了他一拳,“玉你也瞧過了,看出了點兒什么沒有”“玉是好玉,字也是好字,做工精良,沒啥毛病。”高峰撫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苦哈哈的說,“只不過,那玉被血給染過還沒及時清洗,血絲都滲到玉里面去了,以行家的眼光估價的話會大跌咳咳”一句話沒說好就又被招呼了一拳,高峰欲哭無淚了都,他還就憋著不說了然而,硬氣不過三秒,老大一個眼刀劈來,高峰就忙繃起了臉,斂去了一臉的嘻哈。“上面兩個姝字有點兒怪,我怎么瞅都覺著不像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嗯,我也有這種感覺。”楊振彪面色深沉的點了點頭。“還有,還有就是”高峰皺著眉頭瞅了眼沉著臉的老大,斟酌了一下用詞兒,才欲言又止的嘀咕,“按常理,這種半玉不該是一人保存一半的嗎嫂子怎么全給你擱手里了”高峰意有所指的話,令楊振彪猶如醍醐灌頂,困擾了他半晌的迷霧原來正是這個。高峰說完就后悔了,偷覷了眼老大難看臉色,心口突突直跳,他今兒個簡直了,沒頭沒腦的盡說大實話,剛剛才把嫂子給惹急了,這下又把老大給惹翻了。趁老大正愣神沒工夫收拾他,皮癢的高峰一溜煙跑房頂吹風冷靜去了。待到柳云姝終于睡飽了的時候,窗外天色都發暗了,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她還要準備藥膳需要的草藥呢,猛地坐起身就要下床,柳云姝這也才注意到楊振彪居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