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腦子賊精,興味盎然的眨巴了下眼,嗖嗖躥下房頂直奔迎著風昂首佇立的楊振彪。柳云姝正聽她媽念叨,她爸這人腦子一根筋,這輩子都得給她奶奶死死拿捏,柳云姝深以為然,苦笑著連連點頭,眼角余光瞄見高峰湊近楊振彪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叨咕啥。“哎呀你這丫頭,媽跟你說話呢,你都不專心。”趙愛華好氣又好笑地糗她,“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這都還沒嫁人呢,就如膠似漆了”“媽”柳云姝嬌嗔的嘟起了小嘴,想說她是擔心楊振彪的傷,可話到嘴邊又給她吞了回去,她真要是說出了口,指不定會越描越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可別真叫你哥給說中了,媽可是好不容易才盼到了貼心小棉襖的笑臉”趙愛華頗為感慨的婆娑著她的小手,臉上滿是暖暖的笑意。柳云姝嘴角微微一僵,前世她愚蠢無知害她郁郁而終,如今她心明眼亮只覺趙愛華無私的母愛猶如暖陽總使她如沐春風,驅散了她心靈深處的陰霾。“媽,不管我嫁沒嫁人,你都是我媽”柳云姝這話是笑著說的,可眼眶間的淚光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萃染了金色的光芒。“誒,誒,媽的好閨女,你永遠都是媽的好閨女”趙愛華也是激動得都語無倫次了。柳大力扎著腦袋抱了把柴火經過,聽到倆人這話,一個激動,差點沒左腳絆右腳把自己給絆倒,果然云姝才是他媽親生的楊振彪雖然被高峰拉著咬耳朵,可他一心二用,小媳婦兒那變了又變的臉色忒惹人心疼,真心恨不能給她抱懷里安撫。雖然這會兒不能抱她,可楊振彪終究還是沒忍住跑了過來探究一二。“說什么呢怎么都哭了”“哦哦,也沒什么。”柳云姝忙收斂情緒,瞥見他眼底深處的擔憂與心疼,朝他微微一笑,“我媽這不是舍不得我嫁人嗎。”“”楊振彪臉黑,搞了半天,沒成想會是這么個緣由,一時間的竟然語塞,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他好容易哄得小媳婦兒啊,可別真叫丈母娘給他扯后腿。“想什么呢那么糾結,我媽啊,她這是瞎操心,我這都還未成年呢,要說嫁人也還早呢。”柳云姝說著拍了拍臉色暗沉的楊振彪。楊振彪差點沒跟她急了,什么叫她要嫁人還早,不到一年的功夫她滿十八就能領證了都,他這兒可給她一天一天數著日子呢,小媳婦兒居然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真是氣死他了她一句話把楊振彪心頭的那簇火苗給引爆了,柳云姝自己卻是毫無所覺,反倒是急著一把拽住滿手黑灰的柳大力。“哥,你先別忙,咱媽這都快急瘋了啊,催婚都催到我頭上了,哥你和紅梅嫂子不是差不多定在年前的嘛,這攏共算下來,也不到半年了啊。”“嗯嗯,這不彩禮一直沒過,日子還沒具體定,這又趕上紅梅她爸出事,我們的婚事啊,哎,還不知道該怎么著呢。”柳大力愁眉不展的嘆了口氣。“說來說去啊,還不都是沒錢給鬧的。”趙愛華當著楊振彪的面也沒藏著掖著,倒是愧疚的拉過兒子滿是黑灰的手。“都是媽沒本事,這錢上沒早點給你攢夠了,按理說啊,都這會兒了,家里早該準備起來了,操辦婚禮需要的東西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湊齊的”“媽,你別自責,這事不怨你,是我自己個兒不爭氣。”柳大力不忍他媽跟著抹淚兒,忙把責任往自己個兒身上攬。眼瞅著這母子倆突然就一臉的悲傷,楊振彪似乎恍悟了什么,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主兒,不過一句話不對就抹上淚兒了。柳云姝有些話,這會兒不好明說,也只能由著她媽和她哥先提著心,誰叫她進過幾趟林子了都,可她苦苦尋覓的鬼不理連個影兒沒見著,算一算孫父昏迷的時間,柳云姝不禁頭疼,留給她的時間真心有限,如果這幾天再是毫無所獲,她就不得不考慮跑趟帝都了。一想到帝都,柳云姝的頭就更疼了,那么大的云暮山怎么可能憑空消失了那她的恩師呢會不會也柳云姝揣著滿腹心事回了屋子,緊隨其后的楊振彪皺著眉頭瞅她。“還缺多少”“啊”柳云姝正沉浸在紛亂的思緒中,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你哥操辦婚事的錢,還缺多少”“啊哦哦,這個啊,不用你操心。”柳云姝笑著跟他搖頭,沒成想卻見他臉色難看得不行,整個人似乎都臨界暴怒的邊緣,柳云姝忙自我反省,恍惚間似乎領悟了什么,忙起身自動自發的投入他溫熱的懷抱,悶悶的說。“你別誤會,我不是那種意思,我只是想說,我們現在藥膳能穩步經營的話,給我哥操辦婚事的錢不是問題。”“那什么才是問題”雖然她主動投懷送抱,可楊振彪這會兒心火難消,臉色依舊陰沉。“問題是好不容易才開了個頭的買賣,可經不起什么風浪。”柳云姝這會兒倒也沒跟他藏著掖著,“人杜老那邊我倒是放心,反倒是我家這邊啊,怕是消停不了幾天嘍,我算著日子,我嬸兒差不多也該出院了”“已經回來了。”“啊什么”柳云姝忙推了他一把,撐著腦袋去看他,“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都不知道。”“就在你叫高峰從房頂下來的時候。”“所以剛才高峰興致勃勃的跟你嚼舌根,說的就是這事”柳云姝好氣又好笑的瞪他,“你剛剛干嘛不早說”“我以為你忙著搗鼓藥膳,才沒空搭理她們,而且你不都說了,沒事上桿子找虐干嘛,所以我以為你不想知道。”“我不去,我奶奶她們還不得找上門來啊,錢什么的好藏,可滿院子的香味我擱什么兜,回頭再叫奶奶她們給發現了,我們這買賣就甭想消停得做,不行,我得找媽趕緊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