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姝邊跟她爸打太極邊不時瞄一眼瑟瑟發抖的柳玉蘭,生怕她一激動真把金毛給惹怒了逮哪兒好咬咬哪里。突然隨風飄過一股子尿騷味兒,柳云姝嫌棄的直扭鼻子。僵了好一會兒的柳鐵柱臉一下子就黑了,使勁掰開趙愛華拽著他衣服的手。趙愛華拉都拉不住她的人肉擋箭牌,眼瞅著柳大力也要跟著上前,忙一把給他揪了回來。“你小子湊個什么熱鬧,有你爸就夠了,玉蘭都是大姑娘了,你個大小伙子可不能近身。”趙愛華明里暗里都是嘲諷,眼睛戒備的瞅著把柳玉蘭折騰都快不成人形了的大金毛,她可是怕狗怕的要命,說什么都拽著自家兒子的胳膊不給他撒手。柳大力尷尬地僵在原地,不敢推開怕狗的老媽,只能眼睜睜瞅著他爸上去拽著狗鏈子生拉硬扯地硬是把嗷嗷直叫的大金毛給拖了出去。跑到床上跟柳云姝躲一塊去了的趙愛華直到柳大力把房門給關上,這也才拍著胸脯大喘氣兒。“哎呦,我的個媽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趙愛華拉著柳云姝的小手后怕連連的直數落,“云姝搞的什么鬼,怎么會藏條大狗在你屋,你瞅瞅你給媽嚇得這一身的汗。”“還不都是媽你提醒我的啊,要不是你說什么家里遭賊了,我怕我好容易才寫完了的暑假作業給賊順走了,才去找東明哥借他家金毛的啊。”柳云姝故意拉長了音調,就怕擱地上半天爬都爬不起來的柳玉蘭懵逼中沒聽清楚。趙愛華好氣又好笑的拍了拍柳云姝的小手。柳大力僵著身子,想上去扶柳玉蘭一把,可一想到他媽警告的話,抬起來的腳又放了回去。老半天都沒人理睬一下的柳玉蘭趴在地上嚶嚶哭泣,驚嚇過度的她這會兒渾身癱軟,委屈又羞憤的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鉆。“誒,你們怎么都干杵著不動,就擱玉蘭在地上趴著”柳鐵柱去而往返一見到還擱地上趴著不動的柳玉蘭,不悅的瞪了柳大力一眼。柳大力很是無辜的退了兩步,笨嘴拙舌的他一時間不好解釋,忙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擱床上縮著不動的倆人。倆人誰都不吭聲。“孩兒她媽,金毛我都給你牽出去了,你好歹也下來幫幫忙啊。”柳鐵柱頭疼的瞅著床上的倆人,見柳云姝下了床穿上鞋,臉色終于沒那么難看了。柳云姝站在柳玉蘭跟前,居高臨下的瞅著她,面無表情的瞇著眼睛。“玉蘭姐,我瞧你這完好無損的,壓根都沒被咬著啊,怎么就不能自己起來呢,還是你做賊心虛藏了什么東西,都不敢起來啊”柳玉蘭真的是給氣瘋了,她費了老半天的勁兒,甭說得手了,她都還沒動手呢就叫那該死的畜生給她撲倒了,柳云姝居然還急赤白咧給她潑臟水,氣血直沖腦門,柳玉蘭急吼吼地爬了起來跟柳云姝對峙。“柳云姝,你少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偷你東西了,沒有證據,你就少冤枉人”“證據我是沒有。”柳云姝嗤笑的退了兩步,嫌棄的擱鼻子前扇了扇風,眼瞅著柳玉蘭小臉由白轉紅,紅里發紫,最后黑得都快能跟墨汁相媲美了,趕在她張口欲言之際,忙先聲奪人。“玉蘭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跑我屋里來了哦,別忘了啊,這會兒可是三更半夜的,你說你不是做賊的,那你摸黑翻窗進我屋干啥來了你倒是解釋解釋啊。”“我、我”柳玉蘭我了半天都沒我出個所以然來,急得滿頭大汗,眼瞅著她大伯和大娘的眼神全都變了,她忙嘟著小嘴哭訴。“我真的是有苦衷的,自從云姝你和我一起在村口摸魚落水后,我就一直睡不踏實,就是在帝都玩得累癱了都,也總想著云姝你差點溺水的情景,后來帝都的醫生說是我思慮過重擔憂過甚,跟我建議要我多跟云姝待著,時間久了,沒準就能好了,我這不是大晚上的睡不著才跑來找云姝你一起睡的啊”柳玉蘭的話,令柳鐵柱和趙愛華齊齊看向柳云姝,回想著柳云姝自打那次差點兒溺水后,可不就落了個時不時頭疼的毛病,還嚴重到有時候連他們說話都聽不到,心里原本就存的那個影兒,一下子就爆發了。柳云姝擱心里頭直呵呵,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別別別,玉蘭你可別這么想,我自打落水后就落了神經衰弱的毛病,只要身邊有一點兒動靜,我都睡不著,況且,我早就說過了,我們家不歡迎你,以后你還是少來的好,免得你要出點兒子啥事,奶奶和嬸兒回頭還不得怨死我們一家啊。今兒個這事說來說去,也都是陰差陽錯給鬧的,還好玉蘭姐你也只不過是受了點兒驚嚇,連塊皮外傷都沒有,還是趕緊回去吧,免得叫奶奶和嬸兒擔心。”柳云姝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柳玉蘭哪還有再賴著不走的理,可她也深知,這次沒能成功拿到那寶貝,再想下手,只怕就更難了,強忍著濕漉漉的褲子貼在腿上的羞憤,柳玉蘭舔著臉哀求。“云姝啊,我都知道錯了,也跟你認錯道過歉了,你難道就真的不能原諒我一回嗎”柳云姝幽幽地,幽幽地瞅著她,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個遍,就在柳玉蘭討好的笑繃不住就要龜裂時,上下嘴皮子一碰給她吐了倆字。“不能。”柳玉蘭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淚眼滂沱,“大伯,嗚嗚,大伯你可要替我跟云姝說句話啊,我是真的知道了錯了,我以后都改,我是說真的,我以后一定事事都依著云姝”“你走吧。”柳云姝丟下這么一句,拽著她媽轉身就走,柳大力毫不遲疑追著倆人就跑。柳鐵柱黑著臉瞅了眼空空蕩蕩的門口直嘆氣。“走吧,大伯先送你回去。”“大伯我”柳玉蘭憋了一肚子的悶氣,漲得胸口都堵得慌。“以后的事,以后在說吧。”柳鐵柱瞅了眼小臉泛青的侄女,心中無限悲涼。柳云姝躺在她爸媽屋子里的床上卻是睡意全無,抬手摸著掛在脖子上的半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