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姝嘴角輕地抿緊。
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周山眼底有笑,既然都開了口,心中的顧慮也就沒那么強烈了。
見周山似乎陷入了深思,柳云姝輕咳一聲。
“韓靜的手術不順利”
“手術還算順利。”周山眉頭緊皺,“就是預后沒那么理想。”
“廢了”柳云姝心下一沉,韓靜的腿真要是廢了,恐怕好幾個人都會為之不得安寧吧。
“呃,怎么說呢。”周山斟酌了一下,方才接著道,“手術其實挺成功,師父盡了最大努力給她把所有血管和神經都接上了,下了手術臺,師父差點沒暈過去,真的是太耗神了。”
“手術很成功,但問題是韓靜的斷肢拖時間太長,遠端血運不太好,術后多次痙攣并發間歇性劇痛,師父判定韓靜預后不佳,后期可能連復建都做不了了。
總之斷肢再植雖然成功了,但韓靜的腿極有可能還是廢了。
韓靜和她父母都無法接受,韓家似乎挺有人脈,當天晚上就聯系好了帝都那邊的醫院,為了趕時間,韓家申請救護車轉運,院方派了兩位司機輪流換著開,計劃連夜啟程。
師父本來是不同意韓靜才下手術臺就轉院的,路上時間太過長,風險太大,但韓家人執意轉院,而且還簽了免責協議,師父便也沒再阻攔,還好心的給韓靜服下了兩粒藥丸,穩定她的病情。
救護車連夜就出發了,師父當時還說走了也好,沒準去了帝都,有更好更精密的儀器治療,韓靜那條腿還能有望再站起來。
誰知道,第二天中午,院方就接到了求救電話,說是韓靜疼得快不行了,指名要師父趕緊再送藥過去。
院長找師父說的時候,我正好在跟前,師父當時就明確表示藥已經沒有了,讓院長回絕韓家。
誰成想,半夜的時候,韓靜就殺回來了,韓靜她爸媽鬧著要師父趕緊給韓靜拿藥,無論師父怎么說藥就兩粒都已經給韓靜吃了,韓家那對奇葩父母怎么都不信,最后都跟師父動起手了,你們瞧,我這脖子也都被抓傷了院長出面也沒能鎮住場子,最后都驚動公安了。”
“我記得給了師兄不少藥丸來著。”柳云姝疑惑地咕噥,“也才幾天功夫,就都霍霍完了”
“咳咳,小師姑你可別誤會師父啊,不是你想的那樣。”
周山生怕鬧個不好,小師姑誤會了師父,以后都不給師父那種令人眼紅的藥了,他這個做徒弟的指定會被扒皮,周山想想都后怕,連忙解釋。
“小師姑你給師父的藥丸子真沒浪費,師父被省軍區醫院請外援,藥幾乎都給重傷員用了,師父回來還嘆息,手里攏共就剩仨藥丸兒了,我算了一下,除去韓靜臨走服下的那兩粒,師父手上估摸就剩一粒了”
周山雖然語氣無比哀怨,但柳云姝卻看得出,不管是白墨師兄,還是眼前這個比她都還大的師侄周山,都不可惜把藥都用在了軍區醫院,而是可惜手里的救命藥丸少得可憐,一趟軍區醫院下來,手里就剩仨了,擱她也嘆氣。
陸濤眼睛滴溜溜一轉,省軍區醫院,那不就是他用柳云姝給的救命藥丸救人的地方嗎,也不知道那個怪老頭這回有沒有又跳腳。
想到當時得知他手上的藥全被兩個戰士吃了,怪老頭一副恨不能把藥從嘴里扣出來的表情,陸濤就忍不住樂。
“你師父回去就沒說他惹麻煩了沒人追他屁股后邊搶藥嗎”
“咳咳,你怎么知道”周山驚愕的都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