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眸色微深,在爆炸的熱流撲來的時候,最先感知到的是小姑娘身上的體溫,連手臂的疼痛都后知后覺。
沈晏清一直知道,小姑娘聰明又敏銳,但她的聰明和敏銳總是用在意料之外的地方。
不管是救下雷克斯的豢寵,還是在爆炸中用身體護住他,甚至在科拉爾士兵的槍口之下,她首先不是害怕和恐懼,而是盡可能地用身體蓋住他。
明明目睹科拉爾士兵給上有一口氣的阿沃勒士兵補槍的畫面,她身體還在發抖。
但很快她就冷靜下來,在槍口之下。
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姑娘的時候,她眼睛里的情緒很直白,直白地寫著“我有目的”。
可倘若只是為了“野心”,以她的聰明不至于去救雷克斯的豢寵徒惹不必要的麻煩,而這個“麻煩”可能會遭來他的厭煩。
但在那個時候,她還是選擇伸手救那個瀕臨絕望的少年。
之后,聯系塔桑領事館的處理方式也說明她心中是有計較的,不是心血來潮的母性泛濫,不是頭腦一熱施舍自己的善意。
相反,她清醒得很,身上還有種難以動搖的堅定。
車內很安靜,葉絨擦完臉上的血漬,擦得臉都疼了,心想沈晏清也是真的不做人,干什么把血抹她臉上呢。她心里腹誹著,抬眼看向大老板,剛好撞進他的視線。
葉絨“”
突如其來的心虛。
然后,就見大佬朝她伸手“到我身邊來。”
這熟悉的姿勢讓葉絨頓了頓,她也沒猶豫,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然后沈晏清把頭靠在她肩上,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脖頸處。
葉絨“您是不是失血感到頭暈”
“不是。“她頸間輕柔的暖香像是陽光糅雜著不知名的花,似乎是衣服上柔順劑的味道,在這種時候顯得剛剛好,沈晏清語調很輕“需要你蓋一下血的味道。”
葉絨傻眼“”
我還有這種作用
大老板的話中似乎有那么一兩分曖昧成分,但因為理所當然的語境,葉絨完全不會誤會,她對自己的定位認知清晰。
主要是她這段時間也發覺,大佬對氣味特別敏感,甚至已經到了病態的程度。葉絨忘不了剛來白藏公館,那三位女傭小姐姐的一頓操作,好在她心態好,接受能力強,毫無障礙地接受了那奇奇怪怪的規矩。
不過現在看來,沈晏清并不是想要故意為難誰,他是真的因此感到不舒服。
現在,他手臂上還殘留著手榴彈的彈片,傷口也只是做了止血處理,彈片嵌入血肉肯定還疼著。但比起疼痛,他似乎更無法忍受封閉的空間里那濃郁的血腥味。
葉絨深知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抗拒的東西,也許是人,也許是一段記憶,又或許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像。
所以此時,葉絨很快忽略過脖頸處那溫熱的呼吸。
“您可以先閉眼休息下,那樣會好受點。”她輕聲“等到了港口我再叫您。”
沈晏清低低“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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