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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沈晏清進入手術室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
就在葉絨坐不住起身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人叩開,海軍小姐姐告訴她“沈晏清的手術已經結束,他已經出來了。”
“謝謝。”
葉絨忙往外走。
然后,她就看到已然換了一身寬松的病號服,手背上還打著點滴的沈晏清。
他臉色看起來有幾分蒼白,在護士的攙扶下自己走出手術室。
“手術很成功,他手臂上一共9枚細小彈片,已經確認全部取出。”醫生摘下口罩對葉絨說道“不用太擔心,并未傷及骨頭,只是目前還是需要住幾天觀察傷口的恢復情況。”
“好的,您辛苦。”說完,葉絨看向沈晏清。
他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撞見她看過來的視線,語氣很輕“過來。”
熟悉的指令,葉絨走到他身邊,這時護士小姐姐把位置讓出來。葉絨扶著他在護士的領路下去了走廊另一端的病房。
病房很寬敞,室內燈光明亮卻不刺眼,輕微的消毒水氣味在空氣中彌漫。
葉絨扶著他在床上坐著,又拿了靠枕墊在他身后。
“臂叢麻醉大概需要四五個小時麻醉感才會完全消失,這期間可以喝水和進食,也可以先睡一會兒。”護士將心電圖機的傳感器安放在沈晏清的手指上,確認心電圖機上面的數據正常后囑咐。
“好的。”葉絨記下。
護士離開后,葉絨看向床上意識清醒的沈晏清。
他左手手背打著點滴,右手剛做完手術,暫時還動不了。
“我給您倒杯水。”說著,葉絨轉身去給他接了杯溫水,還拿了一個勺子。
沈晏清對別人的服侍沒有半點不適應,把喂到嘴邊的水喝下。
葉絨喂完水,不忘拿帕子給他擦嘴角。
這樣和沈晏清面對面的近距離還是比較少的,沈晏清皮膚是一中很不常見的冷白,眼瞳卻很黑,鼻梁高挺,光影打在他臉上,是一中讓人無法逾越的好看,好看,但也死氣沉沉。
也因為距離近,葉絨也看清了他眼底暗紅色的血絲。
他昨晚難道沒休息嗎
葉絨頓了頓,昨晚他似乎一直待在書房,她醒來的時候他還在和助理說撤離的事好像還真的沒睡覺。
“您要不要睡會兒”葉絨知道他有睡眠障礙癥,休息的空檔身邊得有人,于是又輕柔地補了一句“我會在這里陪著您。”
聞言,沈晏清看著她,小姑娘眸色明亮,一點陰霾都沒有,也沒有在人前勉強自己的逞強。明明幾個小時前,她還因為目睹阿沃勒士兵被科拉爾士兵殺死的畫面心理受到沖擊,那個時候的小姑娘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幾分,卻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當危機解除,小姑娘雖然沒有將那份沖擊表現在臉上,手卻是涼的。當炮彈炸毀摩天大廈的時候,她聽到聲響第一時間抱住他,那個時候她身體緊繃,直到登上軍艦的時候,她神色才稍稍松懈許多。
但現在,她仿佛一下子就恢復了過來。
沈晏清對上她過于明亮柔軟的眼眸,抬手覆上她的臉,指腹拂過她眼角。
“”葉絨因為一時間沒料到他會有這中舉動,呼吸間全是烏木糅雜著淡淡的煙草味道,她微微怔住,接著瞪大眼睛,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腕“您的手背打著留置針,不能用力。”
“嗯,我不用力。”沈晏清拇指指腹摩挲著她眼下,磁性的嗓音低啞,帶著一中暗沉的氛圍,望進她眼底“你不害怕嗎,小姑娘。”
害怕
害怕什么
您現在手術剛做完,身上麻醉藥效還沒過,怕你跳起來揍我嗎
葉絨心思快速閃過,沈晏清的忌諱她是多少心里有幾分數的,她先前把大老板撲倒在地,還用力摟住他的頭,其中多親密不能細想,大著膽子抱住他不算還夸人的腰可那是無奈之舉,當時的情況哪兒還能管得了這么多。
“”葉絨萬萬沒想到這秋后算賬來得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