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就算您想動手“懲罰”我,您現在也有心無力啊。
感受到他指腹輕柔曖昧的舉動,那雙黑瞳深深地凝望著她,和那雙眼瞳對視真的需要勇氣,不知是氣場的緣故,還是那雙眼瞳太過黑沉無光,望進去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無法思考。
葉絨呼吸頓了頓,遲疑地開口“不等您傷好了再算賬嗎”
“懲罰”雖然會受點皮肉之苦,但忍忍也就過去了,就怕沈晏清突然“辭退”她,那將會給任務帶來一定的阻礙。
任務現在而言,對她很重要。
至少,咸魚現在也有了想要做的事。
而這個想做的事現在對她而言不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她身后就是國家。
也因為這樣,她才有這個底氣。
從情報中得知。
首先,沈晏清并不是暴力美學愛好者,他雖然狗,沒有心,他的“懲罰”更多是因為心生厭煩和暴躁而要給人長記性,務必記住不可越線。
葉絨心里深知,沈晏清這個攻略對象其實完全沒有突破口。身為沈家家主,他沒有欲求,行將木就,很多時候看起來就像只吊著一口氣的老貓。
最關鍵的是,他沒有掙扎的想法,任由自己隨周遭的枯枝朽木一起腐爛。
不怪觀察員會說“理論上來說32天內把沈晏清的好感度刷滿100,幾乎不可能”這樣的話了。
“算賬”沈晏清摩挲著他眼角的動作停下。只見小姑娘垂下眼眸,但又很快重新鼓起勇氣看著他。
葉絨頓了頓,嘗試解釋“先前我壓倒您,抱住您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是不希望您遇到危險。”
沈晏清突然領會她的意思,深深看著她“你覺得我會因此罰你”
“”葉絨眨了眨眼,難道不是嗎
不怪葉絨會這么想,手榴彈爆炸后,她把他撲倒,替他擋去手榴彈炸開時的沖擊波和大部分散開的彈片,換成普通人的話,肯定會至少跟她說一聲謝謝。
但大老板情緒都沒起伏,他好感度也一動分毫,因為他寡得連求生欲都沒有。
甚至還會因為擅自行動把他壓倒而心生不悅。
看到葉絨的表情,沈晏清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小姑娘,你很了解我。”
在白藏公館,小姑娘存在感很低,也聰明地不做多余的事,很規矩。原來那不是真的規矩,而是早就知道他的忌諱,剛好避開了。
對上那雙眼睛,葉絨覺得自己撒謊一眼就會看透,所以點了點頭“嗯。”
拙劣的謊言只會引來他的厭煩,這當然不是葉絨想要的。
“你救了我,我怎么會罰你。”沈晏清深深望進她眼底,磁性的嗓音十分悅耳,他說話的習慣總是輕聲慢語,個別字輕得只剩下氣音,暗啞又撩人“只是你為什么那么在意我會不會遇到危險”
“”葉絨頓住,涉及到任務和系統的事她當然一個字都不能說,但面前的男人似乎只是單純地好奇這個原因,并不是命令,也不帶任何壓迫感。
但有那么一瞬間,葉絨覺得老男人有點蠱惑人的意思,在這中氛圍下,孤寡了那么年的葉絨沒由來得耳根發熱。
她怔怔地看著他,緊張地定了定神,吐字清晰“當時的情況,就算是換做別人我也會這么做。
沈晏清抬眼,低音很磁性“就像你救下那個向你求救的少年”
“嗯。”葉絨點了點頭。
老男人對這個答案顯然并不滿意,也看出了她隱藏了什么,但他并不會在這件事上太過咄咄逼人,只是多看了眼她突然泛紅的耳朵尖。
接下來,老男人非常自然地把最初的話題拉了回來“你目睹阿沃勒的士兵在面前死去,不害怕嗎”
“”葉絨腦海中再次回憶起鮮血濺開的畫面,生理上會有些許不適,但現在反應不會那么強烈了。于是,她說道“當時怕,但現在不怕了。”
沈晏清語氣慵懶“為什么”
葉絨神情放松下來,臉上甚至有了些微的笑意“因為腳下就是祖國的領土,這里是國家的軍艦,不需要再害怕了。”
小姑娘眸光柔軟又明亮,沈晏清撞進那漂亮干凈的瞳眸中,目光停頓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