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啊,你這是做什么”門外路過的三嬸壽著腰肢走進來,眉尖擰起,似是十分不贊同。
難怪昨晚看到謝長河拖著幾條竹子回家,原來是準備做籬笆墻,只是這有必要嗎
再說了,她可是謝長河的親三嬸,心中不由得有了幾分怒意。
不等兩人答話,又道“大家都是親鄉親,有必要防著嗎真是讓我心寒吶”
三嬸本是想說“親戚”的,但桑覺得林鶯鶯似乎不太認她,忙改口。
三嬸的到來打破了林鶯鶯的愜意,聽到三嬸的話,她抬頭看過去,面帶笑意“這不是防止有人偷菜嘛,畢竟老有人惦記著。”
意思不言而喻。
這話聽得三嬸臉上無光,燥熱的很,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這么說不就是說自己覬覦著她家的那些菜。
該死的臭丫頭
怎么變得這么難纏了
三嬸轉移目光看向正在做籬笆的謝長河,眼睛一亮,“這籬笆,還別說做得挺好看的,趕明兒也給我整一個唄”
謝長河知曉三嬸的為人,更知道她三番幾次上門要東西,每次都不還。
未等林鶯鶯應,他頭也不抬,淡淡道“可以,但要工錢。”
聞言,三嬸面色一僵,她沒想到謝長河竟然拒絕了。
她是他三嬸,他怎么敢拒絕她
真是沒良心的東西
有了媳婦忘了親戚
“哎呀,長河,咱倆是什么關系,你咋還跟三嬸算工錢呢”
聽到三嬸的話,謝長河手中的動作微頓,抬起頭來,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那就請三嬸將先欠我家的東西一一還回來,我就免費給你做。”
三嬸被噎住,臉紅脖子粗的。
那不行
她拿走侄子家的東西可多了,沒料到林鶯鶯竟然把這些小事都告訴謝長河了。
真是小家子氣的女人,活該謝長河考不上舉人。
三嬸這就錯怪林鶯鶯了,林鶯鶯從沒將她借了多少東西的事跟謝長河講過,她覺得沒必要跟他說,免得惹他煩。
三嬸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而謝長河說完后就繼續手中的活了。
林鶯鶯也不想搭理她,她只得悻悻離開。
出了門的三嬸越想越氣不過,暗罵著林鶯鶯,“你個臭丫頭,竟然要把我借你的東西全都還回來做夢”
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收拾林鶯鶯,否則她以后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三嬸一雙眼珠子骨碌碌地地轉著,下一瞬心生一計,她或許拿林鶯鶯沒辦法,但有人可以。
只要讓她來教訓林鶯鶯一頓,看林鶯鶯以后還敢不敢對她吹鼻子瞪眼
想到此,三嬸心里一陣竊喜,她快步朝目的地趕去。
不過要說的是,三嬸還真找錯人了。
陽光穿過樹葉,斑駁地灑在地上,投射出幾點碎金。
“鶯鶯”
忽然門處傳來一道高喝聲,驚醒了正在躺椅上打瞌睡的林鶯鶯。
見林鶯鶯被人吵醒了,快做完籬笆的謝長河眼底閃過絲絲不悅,他循聲望去,只見岳母林氏怒氣沖沖,一路小跑著進來。
他眉梢挑起,嗓音稍冷,“岳母今日怎么有空來了”
謝長河可沒有忘記林氏是如何指著鼻子罵他妻子的。
陡然聽到女婿話里透出的冷意,林氏便覺一股涼意自腳底升起,她微微縮了下身子。
想著方才三嬸對她說的話,鼓起勇氣上前,謝長河算什么東西,要不是把女兒嫁給他,他現下說不定還是個光棍呢。
林鶯鶯是她女兒,她是來找她女兒的,關謝長河屁事
這么想著,林氏心里底氣滿滿。
“娘。”林鶯鶯從躺椅上坐起身,揉著惺忪的雙眼,“您怎么來了”
林氏不理會林鶯鶯的問題,徑直來到謝長河身邊,伸手拉過籬笆的繩子,用力一扯將其扯開。
謝長河上前阻止,“您做什么”
林氏沒看女婿一眼,瞪著林鶯鶯,“長能耐了啊,連親戚都要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