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顏沛打電話的目的,但葉秋桐想著顏沛年紀小,有被謝飛哲蒙騙的可能性,于是沒有直接掛掉,而是說“有什么事電話里說,見面沒必要。”
顏沛沉吟片刻,說“行吧,本來早就想找你,但這段時間我去照顧謝老師了。”
顏沛的聲音軟軟的,帶著點鼻音,聽起來又乖又可愛,只是說話的語氣莫名有點強勢,沒有上次遇見時那么柔弱。
葉秋桐抓到重點“謝老師”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真是他的學生”
人渣對學生出手
顏沛連忙說“不是的,我二十二歲了,在國外念的大學,畢業剛回來,叫謝老師是習慣。”
竟然只比他小兩歲。
葉秋桐震驚的同時也意識到,顏沛那天的可憐柔弱,恐怕是裝出來的。
這么看謝飛哲沒說謊,這個顏沛知三當三,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葉秋桐想掛掉電話,顏沛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出聲道“先等等,你就不問我為什么照顧謝老師嗎”
“謝老師”三個字如此刺耳,令人想吐,葉秋桐不耐煩地說“他死了都跟我沒關系,別指望我給他燒紙錢。”
感謝秦總,在秦總的熏陶下,他說話刻薄的功力有所上升。
顏沛的語氣里帶上指責,說“你把謝老師的鼻梁打斷了。”
葉秋桐一愣,繼而大笑出來。
力是相互的,怪不得他手上的紅腫幾天都沒消,他笑得喘不上氣,簡直大快人心,說“怎么,找我要醫藥費”
顏沛說“本來我是這么想的,但謝老師說不用,他不讓我來找你。”
謝飛哲好歹還懂得要臉。
“既然如此,那就別來煩我。”葉秋桐的耐心快要耗盡。
“還有件事。”顏沛飛快搶白,說道,“你不要在背后搞小動作,沒有用的。”
葉秋桐不明白,他搞什么小動作了。
顏沛說道“我爸爸是s城大學的校長。”
從顏沛驕傲自豪的語氣里,葉秋桐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葉秋桐發到s城大學的郵件恐怕被顏沛使用特權截胡了。
怪不得謝飛哲租的房子那么大,怪不得謝飛哲突然出手大方,原來是抱上了大腿,項目職稱手到擒來,前途一片光明,自然飄了。
葉秋桐閉閉眼,他現在能明白秦譯說的太陽穴突突疼是什么感覺了。
電話的那頭,顏沛還在說“反正你不要再搞小動作了,也不要再糾纏”
葉秋桐不等他把話說完,便掐了電話,把來電號碼拉黑。
顏沛說他二十二歲,但不管是外表還是做的事都像小孩子。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小孩子搶糖,既然他那么喜歡,搶就搶了。
把垃圾當寶,不稀罕。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繁華的s城在夜晚別有一番風韻,林立的高樓閃著霓虹燈著,像拋媚眼,提醒著都市的夜歸人,此時已到玩樂或是休息的時刻。
但大都市總有一群人,哪怕入夜了也扎根在工作里。
秦譯坐在車上,交疊著雙腿,一手放在膝蓋上,不耐煩地輕叩,另一只手拿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