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是想起欺負順平那幾人口中出現了其他女孩子的名字就憤怒的不得了了。
然而,在她碰到千澄之前,她被扣住了手腕。
女孩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皮膚都泛著長期處于室內的不健康的白。
可她只是一扣,一拉,就把小翼整個人拉到懷里,卸去了力道,冰涼的、尖銳的利器抵在了她的脖頸,讓翼一瞬間戰栗起來。
“大姐頭”
“你干什么”
千澄來之前在做數學題,隨手就將直尺和圓規塞在了口袋中。
抵著小翼的兇器,正是圓規。
“小翼同學。”
“”千澄猶豫了一下,內心搜羅著狠話,最后在她耳邊說著只有她一個人聽到的威脅,“我不好欺負的。”
她不是好孩子。
她是壞孩子。
像這種被針對、被欺負的把戲,千澄早就在小學和國中的時候體會過啦。
校園暴力的惡意來的奇奇怪怪,僅僅因為千澄家長會沒有爸爸參加和安靜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性格,就讓她變成了被欺負被孤立的對象。
說起來,她和竹馬真正熟起來就是因為被起哄強行湊對關到儲物柜里,兩個人在出不去的環境下互相依偎著睡著了。
因為他在,儲物柜這種封閉的令人害怕的地方才會變成千澄睡覺的秘密基地。
一開始,千澄含著眼淚忍耐。
后來,千澄明白大家都懼怕強大的力量。
想要不被欺負,要么渺小到不被注視,誰會在乎一只路過的螞蟻,可螞蟻也可能被飛來橫禍波及碾碎,所以,要么就讓自己強大起來。
她沒有妹妹這樣的武力外掛,但是她可以在全息游戲里打有氧拳擊和健身環鍛煉呀
游戲教練都夸她的訓練成果很棒呢。
至少在武力值上,雖然最近疏于鍛煉,但應付學校這群揪頭發掐臉的不良少女是沒關系的。
反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干啦。
千澄想,她原本就還沒消氣,還在生氣被游戲玩了這回事,后來好不容易被順平的奶糖壓下去后,又被這三個女孩子攔住了,所以就有些忍不住了。
就希望不會影響到之后的平靜生活吧,社恐求求了
在她放完那句沒有說服力的狠話后,翼卻顫的更厲害了。
耳畔熱氣發癢,她能感受到陷進肉里的圓規,這個她不放在眼里的橙發女孩子卻讓她感到了一絲恐懼。
小翼一邊氣兩個手下木訥不救人一邊又懼怕她“我知道了放開我”
“吉野君在哪里”
千澄下午就沒再看到吉野順平回教室了。
“在天臺上,他們把他丟上去了”
小翼抬高聲線。
她說的是天臺樓梯間的上方,正處于視野的死角。
原來打的是讓吉野順平旁聽她被欺負的主意嗎就因為千澄今天幫助了吉野
可是講道理,被關在倉庫里的她明明也算是受害者。
可惡。
千澄松開了手,小翼抓住機會從她懷里掙脫出去,和兩個下手忙不迭逃開了。
“下次再找你算賬”
千澄沒理她們,倒不如說,因為她們的離開而松了口氣。
她聽見摩擦窸窣的聲音,轉了一圈,在背對著她們一側看見被雙手雙腳被捆綁的少年,正在不斷地用壁角來磨斷繩索,手腕因為摩擦血肉模糊,有幾滴血順著墻壁滴了下來。
當她站定時,吉野順平順利掙脫了繩索。
少年重重吐出一口氣,僵直著身體躺了一會兒,才搖搖晃晃地坐起來,解開腳上的繩索,撕開口條。他轉向外側,像是要跳下來的時候,垂下來的目光正好和千澄對上。
他僵住了。
吉野順平看起來實在是狼狽,臉頰腫著,發絲都被汗水浸潤濕透了,眸光又黑又透,神緒翻涌。沒有人愿意被目睹自己的落魄時刻,盡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千澄迅速移開目光。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偏偏社恐又不好意思直接離開。
她就應該在看到他解開繩索時就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