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子,對伏黑惠溫柔的張開雙臂,“小惠,到媽媽這里來。”
在女人對面的伏黑惠一動不動。
他有點困惑的歪了歪頭。
他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印象。
她不是津美紀的生母,也就是說,這個女人不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
那她是誰
是自己的生母嗎不知道。
他對自己生母沒有一點印象,自己的父親完全沒和自己提過生母的事情。
他認為自己父親應該是不喜歡自己的。要不然不會跟他話說的很少,也很少提過去的事情。
他再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女人,眼睛是跟他一樣像是翠柏的碧綠色,頭發也跟自己一樣四處亂翹。
但還是沒有印象。
真的是自己生母嗎那為什么會一點記憶也沒有
“臭小鬼。”跟剛剛一樣的男聲出現,但語氣聽起來輕松一些,沒像剛剛一樣死氣沉沉。
剛剛才見到的身材高大男人此時穿著休閑夾克走過來,語氣嫌棄,“不要理他,天天臭著一張臉。”
“沒有啊,小惠這叫保持自我,很可愛。”女人笑得眼睛瞇起,“我跟甚爾你剛認識的時候,你不也是這樣嗎”
男人不服氣,聲音揚起,“我比他好多了吧”
說完,他低頭看伏黑惠,下巴一抬,“你說對吧”
伏黑惠怔住了。
他知道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但他的臉不是像剛剛那樣有黑白點的雪花覆蓋著,而是清清楚楚看到了臉。
他父親的臉十分清俊,眼睛眉毛鼻子十分優越,組合在一起整體也不顯得太滿,像是千辛萬苦得到的建模臉,總之是一張很受女人歡迎的臉。他父親臉上唯一有瑕疵的地方,是有道細長的疤,從上到下貫穿嘴角。但卻又不顯得可怖,在他清俊的臉上,就像是有人專門追求的特色,有人喜歡點痣,有人喜歡紋身,他這道疤反而變成特立獨行的加分點。
怪不得之后能做小白臉。
和禪院甚爾十分相像的伏黑惠想道。
比起第一段夾在虛幻和現實的假象,現在場景發生的事都是完全的虛幻。
父親和母親打打鬧鬧,母親會為了父親搶了一顆章魚小丸子嘟嘴生氣,父親表面不在意,實際上目光一直沒忍住往她的方向瞟,回家之后又默不作聲賣力的打掃衛生來別扭的示好。
總之,和他記憶中的父親完全不一樣。
伏黑惠對這段虛幻的夢境沒什么想法。
明明是在自己親生父母身邊,他沒辦法有一點共情,只是很冷漠看這里發生的一切。
在虛幻的夢境里,他反而更喜歡不可能出現在身邊的玉犬。
夢中的禪院甚爾與他關系表面看起來似乎也不怎么好。
“他的性格太差了,沒救了。”
“是嗎甚爾當初可比小惠差多了,完全寫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
“嘖。”禪院甚爾不大喜歡提以前的事。他覺得人生只能分成兩部分,在遇到老婆之前的人生都是白活的,或許他出生就是為了遇見老婆吧。
“當初為什么要取惠這個名字,不是很像女孩子的名字嗎”
在摸著玉犬的伏黑惠聽到這里,內心幫生母答道因為他可能不記得我是男是女了。
所以就隨便的取了一個跟女孩子一樣的名字。
“是恩惠的惠。”禪院甚爾說,“因為我只擅長記女孩子的名字。”
他話音剛落,這段夢境又跟按了消融筆一樣開始扭曲。
這次,伏黑惠連身邊的玉犬也摸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