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臺的手緩緩收回,男人從口袋里掏出手帕細細擦拭手指上沾染的灰塵,他低著頭,一言不發。
“殿下,若他不是俘虜,便可能與聯邦私通國情,我們是不是可對克菲爾家族以叛國罪論處”有人提議道。
旁邊人一聽,剛要附和,就被太子殿下抬眼瞥過來,語含警告,“活夠了”
“”
所有人都被這冰冷的一眼掃的低下頭,不敢再說。
洛斯背手站在窗前,繼續看向樓下。
小少爺似不知道有人在盯著他,他隨心所欲,東看看西瞧瞧的玩樂,哪怕目光不經意的掃到洛斯所在的位置,也似沒看見他一般,一掠而過。這里是大樓背面,正值正午,日光曬的厲害,他將帽子頂在頭上,無聊的揪花瓣,聚在手心一堆,再鼓一口氣吹掉。
強大的雌蟲,不僅力量強,視力也極好,盡管相隔甚遠,洛斯也能清晰的看見小少爺鼓起的微紅的臉蛋,和眉宇間真切的笑意,被感染了似的,他冷酷的臉印制不住跟著柔軟下來。
身后站著的官員們,看見殿下似在笑,驚訝的面面相覷,這次來訪,其實不必太子殿下親自出席,他主動請纓,所謂何事,為了何人,現下多少有點明白了。
“你們別跟著我了,回去繼續跟他們周旋,想辦法拖住樓笙,能拖多久是多久。”洛斯看見樓下的小少爺等了一會兒似耐不住熱,主動往大樓陰影處走,思索片刻,轉身下樓。
看著殿下匆匆離去的背影,有人忍不住道,“殿下是不是糊涂了他要干什么這里可到處都是聯邦士兵。”
褚長溪在樓下繞來繞去許久,最后似無意走到大樓側面的一處小門,他推門進去,室內有冷氣,感受到清涼,他舒服的靠著墻休息。
系統的聲音在腦子里咋咋呼呼,褚長溪自動過濾,一句未回。
不多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他等的人果然下來了。
褚長溪尋著聲源不經意地一抬頭,一個金發藍眸,俊美至極的男人正慢步下樓。他穿著高領鑲金的皇族服飾,連雙排扣子顆顆都是罕見稀有的磚石,金光閃閃,高貴無比。但眸子里的輕慢和不可一世,哪怕已是戰敗國一方,也未減絲毫意氣,他獨自走在敵國政權中心地帶,竟毫無懼色,閑庭信步的仿佛出入自家后花園。
這樣一個人要他低頭受辱,怕是笑話。所以談判桌上,沒說上幾句,帝國太子就憤然離席,出來后站在樓梯口窗戶邊透氣,恰巧看見在樓下玩的克菲爾家族的小少爺。
是太巧呢,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宿主,你可真厲害,這都能算計到
褚長溪,瞎貓碰上個死老鼠。
可別你剛進會議室隔壁,就直奔窗口觀察樓下地形,又把紀青支走,來這里等著這人主動送上門,哪有什么碰巧事在人為。
褚長溪看向來人的表情還處在震驚中,似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時不言。
“溪溪,好久不見。”
來人主動開口,唇角微揚,似笑非笑,看著有些邪氣,一張俊美又充滿戾氣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