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菲爾家族算是天子近臣,如此語氣親昵,他們怎么說也不會只是一面之緣的關系。褚長溪詫異的看著他,“你怎么會”
洛斯邁步走近,身姿款款,在褚長溪面前站定,如同帝王恩施自己忠誠的子民一般,微微一笑,“來救你啊。”
褚長溪被他的明目張膽給驚了一下,緊張的觀察四周,“你不怕死啊這可是在人家的地盤。”
“你擔心我”
“嘖,”褚長溪仰著臉瞇眼看他,玻璃門透進的日光照他白皙的臉,幾乎透明,他似覺得他不自量力,自作多情,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和放肆,“想太多”
洛斯被說的一愣,他整個人生中幾乎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話,久違的人,久違的感受。洛斯看著褚長溪倨傲的神情,一陣心癢難耐,小少爺總是這般,無論處在何種境地,面對什么身份的人,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半點不容褻瀆踐踏。
他不知道褚長溪還記不記得,但他永遠無法忘記,宴會上初見,小少爺一身華麗的禮服緩步從樓梯上下來,金發梳向腦后,海水一半湛藍的眼眸渾然天成的傲氣,幾縷發絲隨意的垂落平添幾分漫不經心的引誘。
他太漂亮了,漂亮的只一笑,就讓人心為之輕顫,這或許不足以令堂堂皇子殿下丟盔棄甲,但他明明身為柔弱雄蟲,不可化形,沒有力量,在帝國私下里約定俗成只能被豢養圈禁,只可供為泄,欲繁衍的小雄蟲,卻能身手矯健,從背后偷襲,鉗制住比他強勁數百倍的強大雌蟲,用鞋底碾上那人的臉,眉目間乍現的艷麗和兇狠。
明明狼狽卻絲毫沒有膽怯,肩上傷口在流血,淅淅瀝瀝往下滴落,明明疼的發顫也不在意,那還未成年的小雄蟲,只府下身,垂眸輕瞥腳下的人,發狠的用力,“再用這個眼神看我,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你信不信”
“哦,不信是吧那就試試”
這是洛斯此生從未見過的,在他根深蒂固的對雄蟲的映像中可謂顛覆性的一幕。
他那個時候就在小雄蟲手起刀落將刀尖猛地刺入地板,直嚇得腳下雌蟲哆嗦著身體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全身血液都沸騰了。
想到這里,洛斯抿了抿發干的嘴唇,彎腰湊近褚長溪的臉,饒有趣味地盯緊他的眼睛,“你不想離開這里嗎你不想回家嗎你的雌君,公爵大人和你父親可都很著急。”
他父母的事,詹言跟他提過,他也有讓他跟家人通過訊,他無礙。
褚長溪眼睛很大,睫毛很長,眨眼時撲閃著水光,讓人忍不住心憐,他聞言認真地問洛斯,“你有辦法”
還是跟以前一樣好騙,洛斯已經察覺到有人在一墻之外偷聽,故意裝有些作為難的說道,“有是有,但需要你配合。”
“好啊,我配合,你快說。”
“那你得先告訴我一件事。”洛斯自然而然牽住他的手,示意這里不是不是談話的地方,拉著他往大樓里面隱蔽的角落走去。
褚長溪關注點沒在手上,只著急的問,“什么事啊你問就是。”
洛斯笑了笑,抽走他懷中一支白花,學著他的樣子,用他那養尊處優養成細膩白皙的手指,把花瓣一瓣一瓣揪下,放在褚長溪手心,很是隨意嘆氣,“你這么喜歡樓笙,我怕傷了他,惹你生氣啊。”
他這話屬實反向刺激,褚長溪果然臉色一變,揚起下巴,“誰說我喜歡他了”
宿主啊,主角可在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