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長溪在溫暖的懷抱里出聲,“哥哥。”
隔著戰火硝煙,頭頂處輕輕“嗯”了一聲,周遭嘈雜聲一片,他聲音清晰里有濃濃的哽咽,“溪溪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是誰”
樓笙呼吸一痛,用力抱緊懷中人,“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愿見哥哥了。”
“是挺不想見的。”
小少爺抿緊唇瓣,要伸手推他。
“對不起,都是哥哥不好。”樓笙頓時有些慌,但不愿放開,這擁抱久違的像是身處夢中,他怕一松手夢就醒了。
只能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都是哥哥不好”。
恐懼的不成樣子。
幾分鐘之前的大將軍,還目露兇光的要槍指高官腦袋呢,現在
“就是你不好,”褚長溪裝作無知,指尖戳他胸膛,趾高氣揚,“都是你的錯”
“嗯,”樓笙顫聲更嚴重,“是我的錯。”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回來了,就是原諒你了”
“嗯不原諒。”
系統哈
褚長溪忽的在他胸膛處仰起小臉,金發凌亂,他穿著高貴禮服,仍舊傲氣,精致五官,白凈的皮膚,他笑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笑的又甜又迷人。
“我是回來找你算賬的”
系統把人迷暈得了。
人流得到有效的震懾和控制,他們開始退離,有人伸長脖子朝兩人這里觀望,被士兵用槍口堵在眉心,嚇得哆嗦著轉回頭。
“好,”樓笙眼睫輕顫,在褚長溪仰臉看他時,他已克制自己,在劃過的光束里,能看到他眼底一片通紅。
他溫柔的撫摸少年金發,心口滾燙,“算賬,溪溪要算什么都可以。”
夏末的夜風已經帶了涼意,喧鬧聲和槍火聲都在悄然遠去,清風卷來夜間花未落盡的殘香,還有人們酣暢新政的酒香,機甲的燈光為深夜歸家的人們照亮前行的路。
這是一條新的路,是最浪漫的告白。
仿佛所有人都能重新開始。
這很難嗎
有人輕柔吻上愛人臉頰說情話,有人牽起伴侶的手,并肩回家
因為愛,這不難。
樓笙將善后工作簡單處理,便抱著褚長溪上了懸浮車,他一刻不愿放開他的手,哪怕他的兵偶爾偷笑,讓他威嚴打了幾個折扣。
褚長溪上車以后,坐在窗邊,已經很晚了,他找個舒適的位置就準備睡覺。
剛閉上眼睛,迷迷糊糊間身上被人蓋上大衣,又抱進溫熱懷中,褚長溪甚至能隔著衣物聽見某人至此時還未平復下的心跳。
緊接著,樓笙溫柔的聲音在發頂響起。
“溪溪,你先不要睡好不好,”樓笙五官輪廓清晰分明,依舊是冷硬凌厲,氣勢逼人,但他話說的溫柔,仿佛哀求,“你睜開眼睛看看哥哥。”
他的下巴還在他頭發上輕輕地蹭,“哥哥總覺得這是夢。”
怎么會呢
他的小雄蟲怎么會又一次出現在他眼前,喊他哥哥,讓他抱,對他笑呢
夢醒了怎么辦
不久之前的大將軍還在兇惡的和全世界作對,后來看見心愛之人那一刻,差點紅著眼睛哭出來。
這會兒的男人能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褚長溪睜開眼睛,少年無憂無慮,輕快的笑,“你覺得我是夢是假的”
車里沒開燈,大樓林立落下的燈光,在褚長溪臉上,在另一側照出相依偎的影子,將一切灑落的溫暖,樓笙伸出手很想撫摸他臉頰,又怕驚擾美夢一般停下。
有那么一瞬間,樓笙忽然懂得書中說的那種愛意,真有人能讓你連碰一下,都珍惜的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