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人回話。
褚長溪歪過頭去看,笑的嬌俏,“怎么了”
他飛揚的眉眼,散落的金發,笑容如初見,從未變過,連衣襟上的花紋都如那時鮮艷明亮。
冷面將軍怔了一瞬,終是將臉埋進他頸窩,緊緊抱著少年,一種脆弱的姿態,沒有問出口。
為什么會突然回來
真要算賬,不是這樣的。
真不原諒他,也不該是這樣。
可是溪溪真不生他氣了嗎真的愿意今后都和他在一起嗎
他還會離開嗎
樓笙真的很沒信心。
擔憂和恐懼漫上心頭,壓得他無法喘息。
沉默良久。
他湊到褚長溪耳邊,想以另一種方式得到安全感,他放輕了呼吸,緩解著緊張得情緒,車廂里很安靜,天地都無聲,他輕喊,“溪溪。”
褚長溪目光專注,聽他說話。
樓笙說,“我愛你。”
褚長溪煞有介事點頭,“我知道,你表白很多次了。”
通訊里發的,錄制的,當面說的,還有今夜拿整個世界當告白。
“還有呢”褚長溪窩在他懷里,笑嘻嘻的,似十分感興趣,“還有什么要說的”過分蓬軟的發絲直往樓笙脖頸擾,直擾到心底。
樓笙心尖顫顫,沒吭聲。
褚長溪想到政,府大樓前的緊張形勢,樓笙的確手腕大權,可以以一己之力壓下所有反抗者,他其實有名氣,有權利,有大批追隨者,他完全可以慢慢來的。褚長溪裝作好奇的問到之前那些官員們圍堵他是在干什么。
樓笙坦誠說到新法案,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一股腦說出很多,說出口的都是機密指數封頂的聯邦要事。
褚長溪身份可是敵國貴族,他若是傳回國,能給聯邦好一陣折騰的。
這顯然已經不是一位合格的星系領導人了。
可是誰讓他是褚長溪呢
“你好像很著急,”褚長溪很無腦地開口,“有很多人反對呢。”
“他們反對,只是牽扯到利益,”車窗外的流光,滑過眉目溫柔,大將軍聲音低沉清冽,“他們也懼怕,在給自己私心找犯錯的余地。”
褚長溪還想再探聽,“但是”
表面上看起來沉穩強大的將軍,忽然南轅北轍打斷他,“我可以吻你嗎”
“”這哪是哪
系統,他等不急啊,像愛你這件事。
下一秒,溫熱地唇瓣輕柔地摩挲他臉側。
窗外是即將迎來晨曦的黑夜,少年臉和耳朵都似喝了烈酒一樣發紅,樓笙因姿勢看不見臉色,但手指摸索著十指扣緊,略顯笨拙的取悅。
褚長溪抽口氣,“哥哥,你”
他推開些距離,樓笙便不動了,低垂的眼睫下一小片陰影。
他神情也陷落進陰影。
看起來又安靜又乖。
像褚長溪曾問他聯邦機密,將軍大人一本正經知無不言。
那么強大一人,卻仿佛褚長溪一句話就能欺負死他。
褚長溪在他懷里調整坐姿,轉身后,再抬頭,不知怎么剛好把自己的唇送到樓笙低下頭的嘴邊,大抵是會錯意,樓笙怔愣一瞬,眼睛發紅,瘋了似的狠狠吻住。
他吻勢很兇,沒人知道他心中有多害怕,有多需要得到證實。
這一切都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