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長溪無言以對“你真像個bug。”
午飯后,樓笙抱他坐在沙發上,給他剪指甲,翻漫畫,用他那清冽的干巴巴的嗓音給他讀詩集,會特意去外面摘藍騰花瓣夾在書中,等褚長溪翻落時說“我愛你”
褚長溪笑問,他怎么變得這么會說話。
樓笙冷的發白的唇輕貼他額頭,“溪溪喜歡什么樣子,哥哥就成為什么樣子。”
日頭西沉,褚長溪很懷疑他在浪費時間,問他何時出發,但樓笙不緊不慢,眼神專注落他身上,真仿佛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直到夜幕跌落,城市燈火相迎,夜晚空中流光像煙火,漫天都是,地上碎落的影子,像火花墜入冰面。
樓笙才牽起他的手,拉著他向外走,“溪溪,你是不是很久沒看過煙花了哥哥帶你去看看吧。”
就這
系統何止
還有
系統自己看。
樓笙帶他來到城市中心,在最擁擠的人流中牽手,他們買了黑色帽子遮臉。褚長溪還在思考,若頭頂突然上百架機甲轟炸,是否會嚇壞民眾時,天空“轟”的一聲巨響,七彩的煙火在漆黑的天幕炸開,連續炸開
“是真的煙花”
樓笙根據你的描述造出來了。
其實不難,歷史長河中,有文明消失又起,又是一個輪回。
人們起初還害怕的要逃,轉瞬發現那東西很美,并沒有什么傷害,人們開始尖叫,開始驚嘆,開始在煙火下歡歌起舞,像是慶祝節日,有人問,“這東西叫什么”
褚長溪湊近一個孩童的耳邊神神秘秘說,“煙花。”
人潮洶涌,褚長溪的手被人緊緊攥著,樓笙不像以前那般怕弄疼他,他攥的緊緊的,怕他丟,怕他消失,怕的手心汗濕。褚長溪歡快的在人流中奔跑,樓笙跟上護著他,在煙火炸裂的聲響中,在人們捂上耳朵的時候,好像有哽咽的聲音,“我愛你。”
“不要離開”
“求你”
但煙火綻放的聲響許是太大了,小少爺似乎什么也沒聽見,他笑聲歡快,只顧抬頭看天空,眼里映著煙火和城市的光。但眼睛突然就被一只大手遮住,有人低頭親吻他,周圍有笑聲傳來,他臉上卻落了水滴。
下雨了
不,觸感溫熱的。
有人水杯撒了
系統就硬裝。
這個親吻溫溫柔柔,不帶任何欲念,被遮住眼睛的時間也長,褚長溪被放開時,眼前是花的,頭頂的煙火和大樓的燈光灑落,他眼前花成一片一片的光,像星星落到了人間。
“好漂亮啊,”小少爺撲進樓笙懷里,臉上被照出彩光,樓笙低著頭,看不清眼底神色,所有人都很高興,只有他仿佛跟這個世界在剝離,但小少爺不懂,他只會笑嘻嘻將下巴磕在樓笙胸膛處,放大音量喊,“哥哥,我喜歡這個。”
整個世界的光,仿佛都照不進樓笙眼睛,他眼里很黑,黑的絕望,仿佛一眨動,有什么東西能掉下來,“溪溪喜歡,那我們以后每天都看”
小少爺被逗笑,“每天你傻不傻”
樓笙沉默地給他頭發上落的金箔彩紙屑撫落,剝一顆糖塞他嘴里,在他牙齒咬住時,咬上他唇瓣,咬掉半顆糖,仿佛這樣他們親吻是甜的,糖紙從手里脫離,又被風卷上天空。
樓笙又帶他去移動商店給他買夏日才有的冰飲料,怕少年喝著涼,又想塞懷中給他暖熱的矛盾。
拉著他去許愿池,池水染上天上煙火和高樓街角的燈光,濺濕了他們衣裳,樓笙老土的往里扔星幣,閉上眼睛,站了很久。
將他抱上江邊欄桿上坐著,樓笙站直摟著他,這樣他們可以平視,可以額頭相抵,呼吸不分。
躺在木板橋上看星星。
打賭路過行人穿什么顏色衣裳,贏了可以親一下
后來,他們在來往人流中,用帽子遮住臉接吻,手牽手在人海里逆行,仿佛與整個世界背離。
直至一家高端店面門口,樓笙突然停下,玻璃櫥窗內,模特身上的西裝很特別,高樓外的煙火在玻璃上映出碎裂的星光。
他拉著褚長溪進去,再出來另一只手提了兩個紙袋,店里放著婚禮曲目,路過的店面也在放著愛情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