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笙在無人的高墻后,拿出白色西裝外套給褚長溪換上,“溪溪,開心嗎”
褚長溪點點頭,笑容燦爛。
他仍是少年氣,永遠驕傲耀眼,奪目發光,他美好的讓人心動,永遠心動。
“走吧,”樓笙吻他鼻尖,“帶你去個地方。”
“啊”小少爺有點震驚,“所以我們今晚走過那么多地方,都不是你說要去的”
“是,但不是最終。”樓笙給自己也換了衣服,和褚長溪同樣款式,同樣顏色。
他似乎還有什么想法,帶著儀式感,西裝筆挺,英俊逼人,牽著愛人走進沉靜夜色中,人群在他們身后遠去,煙火還在繼續,一瞬一瞬灑下的光亮灑出他們剪影。
在逐漸微弱的燈光下,前方通往的似乎是有些年頭,尚顯孤寂落魄的古老建筑,在這個星系還沒得到自由,那里是會高人一等的存在,現今大多被人們摒棄。
小少爺已經有點犯困了,眼底撐著疲倦。
直到路的盡頭,顯出大型建筑物清晰的輪廓,他愣了一下,頓住腳步。
在暗淡的光線下,墻體灰撲撲的,只有門前高大的白玉柱子,在夜色中明朗一間教堂。
還沒等褚長溪說話,先聽到樓笙沉聲堅定,“溪溪單身了。”
“那我們結婚吧。”
褚長溪,“”
他知道了你和詹言的離婚申請通過,也看到了那件帶血的白襯衫。
沒有鮮花,沒有見證,連光線都是暗的。
這個穿著不怎么合適白西裝的高大男人,神情看起來格外冷峻嚴肅,在求婚。
有多想和他結婚。
在荒原,小雄蟲隔很遠距離,歡快地跌進他懷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只有他的心跳聲撐滿整個天地,樓笙就想了。
在小雄蟲說“最喜歡哥哥”,“哥哥是我的”,樓笙更加想。
在他們歡愛,求婚被拒樓笙還是想。
后來小雄蟲離開荒原,他自廢左臂,被剜肉抽取手筋,被驅逐家園,樓笙去找他,也在想。
小雄蟲說他的雌君至少是上將身份,所以他甘愿背信棄義去參軍,去拼死努力,也是想。
還沒等他成功,小雄蟲就要和別人成婚,他一身血走到小雄蟲面前,求他等他,乞求的想。
小雄蟲終于和別人完婚,他在戰場上被炸掉半個身體,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想也許他應該死在這一刻,但他又不甘心的想。
他終于成功,將小雄蟲擄到身邊,親眼見對方討厭他,恨他,恨不得殺了他,他都在絕望的想。
如今誤會已解,兜兜轉轉,他們和好如初,樓笙如何不想
但是,衣帽間帶血的白襯衫,樓笙怕的顫抖,怕的站不直身體,怕的一遍又一遍在腦內復述也許只是病情嚴重了一些,還可以治好,有辦法治好。
沒辦法,也可以想辦法。
樓笙心口疼的緊縮,像是在心臟內植入了什么爆炸程序,五臟六腑都在連綿不斷絞痛,定時會爆炸。
他看著眼前少年在夜色里的輪廓,仔細分辨他輕淺的呼吸,用力笑出,“溪溪,跟哥哥結婚吧”
“好不好”
他的聲音在夜風里溫柔,還笑著,
“求你了”
但小少年沒回答,他身形有點站不穩,他也許還在犯困,他忙著打哈欠,用手捂住嘴巴,沒法說話。
“溪溪,”樓笙自顧拉著他的手,走上臺階,他像是哄小孩似的語氣,“你看啊,這里沒有別人,也沒有光,在黑暗里,沒有人能看見,對不對我們可以不宣之于眾,可以不告訴其他人,你說好不好”
“你若不想,哥哥可以發誓永遠不會說出去,”樓笙緊緊攥著他的手,黑色的眼瞳里一點透亮的光,“溪溪,我愛你。”
“好想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