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是哥哥不好。”樓笙嗓音嘶啞嚴重,眼睛紅的仿佛撕心裂肺哭過很久,但是他沒哭,平靜的撐著。
垂落身側的手指一點點收緊,他冰冷無生氣的輪廓慢慢扯出笑意。
“哥哥不好,”他說著,再次抬步走近,撲下一股濃郁的血腥氣。他用不久前求婚時,夜風里那樣溫柔神情看著褚長溪,輕聲說,“溪溪,你殺了哥哥吧。”
系統就說人已瘋。
“”
褚長溪皺眉,“哥哥在說什么胡話”
“殺了我,”樓笙走到他眼前,染血的臉頰,光影崎嶇交錯,他面色平靜,說不清的詭邪。
他垂眸看他,十分認真,“溪溪動手,殺了我吧。”
“”
褚長溪沒了表情。
他覺得你因他而死,要還命
“哥哥也不是不會死”樓笙還在繼續說,像在引誘,“溪溪動手,好不好”
“哥哥會死”
他心痛的快死了。
樓笙渾身筋骨無一處不在刺疼,心口像有刀在剜血肉,他心臟像被硬生生剜出來了,整個胸腔處疼的痙攣。
但小少爺怎么會親手殺人呢
想到此,樓笙又垂眸改口,“不,哥哥該死,但不用溪溪動手。”
他自己或是別人,誰都可以。
“不用溪溪動手。”
樓笙自言自語。
褚長溪抿緊唇,終于不耐煩,冷冷掀了一下眼皮,“哥哥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被他冰冷的語氣驚到,樓笙恍惚一瞬有些茫然無措,平靜的面色有崩裂的征兆。
“樓笙,”小少爺一般直呼其名,那是真的生氣了,他推了他一把,從艙體邊緣跳下,手指向門口,“要發神經出去發,別在我面前”
“溪溪”
褚長溪剛走開一步,就被身旁男人死死抱進懷里。樓笙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似乎終于繃斷,硬撐的平靜碎了,他身體在顫抖,“哥哥錯了,溪溪別生氣。”
他精神已經不能算清醒了,但他還記得不能惹少年生氣,他記得道歉。
褚長溪在他懷中也沒掙扎,只是問,“哥哥到底怎么了”
樓笙痛苦的閉上眼睛,英俊五官痛到扭曲,他沒回答問題,反而問,“為什么溪溪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去試那藥劑。
他成廢人就廢人,死了就死了,溪溪為什么要去試
這是就算被他親手殺死,樓笙都只會笑著給他擦拭臉側噴濺血跡的人。
誰要他給他試藥劑了
他那么愛他,不舍他一點疼,一點苦,他用生命去疼愛呵護的人,竟會因自己而死。
注射藥劑后筋骨盡碎,身體組織消融的疼痛在這一刻似乎又在重新經歷,樓笙恍惚覺得自己會在這種疼痛下被撕碎。但他竟然還好好的。
“溪溪,你疼不疼啊”樓笙不是不會哭,在這個人面前,他疼出滿腔熱淚。
基因摧毀過程溪溪也經歷了是嗎正因為他受過,才知道有多痛苦。樓笙怎么可以讓他也受這種疼在荒原,在星系,無論在什么地方,他帶著小雄蟲出去玩,前提都需保證他安全。
樓笙最怕他喊疼,最無法原諒讓他受傷。
他們去湖邊看星星,樓笙都會擔心他會滑入湖水里,躺在草地里玩鬧,怕青草扎刺肌膚,他會摟緊雙臂,用自己墊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