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贐之,何為癡心妄想啊
紅眸痛出水霧,像染了血。
更艷,更紅,也更為兇煞。
他手下掐咒,血鞭往腳下揮去,魔氣更加洶涌,在天地間翻滾,下方傳來更為激烈的哀嚎。
褚長溪終于將視線落于他身,魔氣遮蔽天幕之下,紅光暗影交殺,血風更急,吹得他白衣墨發高揚,“我是應下你,若你愿停手,放過他們。”
“好啊,”湮贐之曖昧摩挲指尖細瘦的腰身,故作輕佻調笑,“做本尊奴姬,本尊就如你所愿。”
仙人因腰間觸感,面上雖有不適,但仍道,“好。”
奴姬。
可堪比下等姬妾。
既身為奴,又負有隨時為主人泄欲,褻玩
仙人雖脾性冷淡,但自也是有傲骨,有可為,有可不為。他高高在上,是湮贐之仰望了百年可望不可及的神明。
但褚長溪應下的輕淡平靜,無關緊要,無足輕重,為蒼吾門人,為蒼生正道。
為他的好師兄
湮贐之該感到愉悅的。
可將他拉入深淵,將他染臟
但為什么他愈加憤怒,心痛如絞,甚是嫉妒
湮贐之將血鞭繞回手腕,慢條斯理道,“以物換物,交易公平。”
以一人換萬千。
那他還挺值錢。
系統
遮天蔽日的魔氣如退潮般一寸寸隱去消散,清亮的日光落下,仙峰之上轉瞬恢復天明大亮。
獸啼鶴唳,嘶鳴婉轉沖破云霄。曾經玉冠長劍,身姿瀟灑的白衣劍修,如今衣衫被血染透,相互攙扶,在尸山血海里步履艱難。
“容澤師叔,”有小弟子尋到依石壁而坐的青衫男子面前,見他衣裳似被魔鞭抽碎,血痕遍布,頓時哭出聲來,“掌門喚您過去。”
“掌門師兄如何”容澤拳指緊握,張口咳出血來。
小弟子拿衣袖兜住血水,哭的更厲害,“掌門沒有性命之危,只是傷勢過重,行動不便。”
這一月來,掌門與其他峰主與魔頭血戰百回,魔族來勢洶洶,蒼吾又未有準備,被殺的措手不及,魔族設噬天魔黑煞結界將整個蒼吾罩入其中,門人連消息都傳不出去。
“如今結界撤去,掌門已派人去通知修仙界各門各派,共同對付魔頭了,只是只是小師叔他他”
他被魔頭帶走了。
褚長溪以自身為交換,換下蒼吾殘存萬千生靈。
連燁還在敘說蒼吾現狀,未注意容澤又咳出幾口血,他黑眸若深淵,冷意徹骨,道,“殺我門人,欺我師弟,湮贐之,終有一日,我必將你碎尸萬段,煉魂祭天”
若說劍尊仙人褚長溪是蒼吾乃止整個修仙界傳奇,他以斬妖除魔,維護蒼生正道為己任,亦是宗門之人信仰。如此珠玉在前,同樣天資過人的容澤,則多被掩去光芒,但對此容澤并未有何不憤,他光風霽月一君子,從來只真心為同門師弟歡喜,并從旁協助,甘愿伴他左右,為其陪襯。
蒼吾弟子也多見其清雅持重,言行有禮,從未見其失態,但此刻連燁一抬眼,便見師叔寒眸冷冽的殺意,直逼人心,看的人心頭發慌。
“師師叔”
容澤未再說什么,只以劍撐地站起,“走。”
一地殘尸,被血水灌滿峰巒,如今日光遍灑,紅的刺目。容澤一步入大殿,目光如刀與各峰主一一對視,道,“弟子有疑,湮贐之經誅魔大陣剔骨抽筋,尸身入萬魔窟,不可能安然無恙走出,還修為大增,力量古怪,魔力深不可測,定是哪里生有變故。”
“這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