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這位天君,竟然并不是另一位任務對象。
再者,通道入口處曾見的那一抹紅衣白發的身影又是誰
宿主,你說的這些存檔記錄里是沒有的,我這里只有以任務對象湮贐之為視角的收錄。
所以,如何確定剛剛那位就是天上神君呢
系統琢磨了一下,道,只憑聲音就斷定不行吧有沒有可能是他人假冒的
別忘了這里可是心魔通道。
任何幻境都有可能。
“我自然也有懷疑過,但他給我這個。”
褚長溪拿出那枚珠子,入手沁涼,不知是何材質,色澤晶瑩剔透,如玉凝脂,泛著冰藍的水光,源源不斷的靈力溢出,不似人間凡品。
這東西本該既能護他不受威壓所制,也能療他靈脈的傷。
系統,所以,他才會放心離開覺得這東西可以將宿主護的好好的。
褚長溪垂眸,指尖靈力探入其中,一幕幕畫面閃過,他神情十分平靜,“我的傷是因為那截斷骨所致,傷的是根本,他可能不知這東西對我已無用。”
靈力進入他靈脈,將倒入漏斗。
進多少,散多少,留下的微乎其微。
系統嘖嘖幾聲,說,沒關系,這身體不行,我們可以換馬甲。
褚長溪笑了一下,低聲道,“嗯。”
系統,不過,這跟如何確認這人就是湮贐之的原身,上界那位神君,有什么關系
褚長溪說,“這里面還有他要給我看的”
手中珠子散出的光如水流,被指尖輕點牽引。
畫面閃過,走馬觀花。
天地一瞬間靜止,他們仿佛進入另一個世界。兩側石壁冰藍水光縈繞,匯聚成魔界才有的天幕,魔嶺霞光,血月當空。
魔淵盡海,無風自起浪,翻滾滔天。
魔界下了大雨,雨水落地,腐蝕草木萬物。魔君一族誕生了一位天生魔骨的血脈,一出生便有預言,會是未來的十八魔域共主,取名湮贐之。
之后的成長,因處處被魔族守護,也處處受限制,習術法,修行,漫長又無趣。后來偶得一隱匿身息的寶物,魔界少君化身成少年,入人界玩樂,成為蒼吾派外門一名小弟子。
本也就是來此見識一番人間仙門之首的門派如何,不曾想,玄天樓下對蒼吾劍尊一見鐘情。
畫面里白衣藍帶的少年模樣,跟在仙人身后踏玉階,仙霧朦朧中,少年墨發高束,眼眸黑的湛亮,盯著眼前人的衣擺,壓不下嘴角的笑意,燦爛明媚。
他忽然快走幾步,從仙人身后繞過,攤開手掌道,“師兄,這個送你。”
掌心是一段紅繩。
波瀾云海里,擋在前的少年,偏頭站著,藍色發帶垂在耳側,每一分眉目都意氣瀟灑。
看出這紅繩的不凡,仙人淡聲道,“不必。”
“可是”
話未完,身側已掠過皎皎白衣,少年只看見仙人發冠下發絲飛揚。
雪衣掠過玉階,如融一體,如立云端。
他一人似乎鮮活整座靜謐的天上宮闕,眉目俊美,面上神情卻遙不可及。
湮贐之沒有放棄。
魔界少君,桀驁張狂,萬事萬物不曾放在眼中,他把心上人放在心尖處最干凈的地方,也拼盡全力護他干凈。
他追上去喋喋不休,“師兄,我承諾過要保護你的啊,可我總怕不能及時護好你。”
“這個很厲害的,取神器器靈凝成,我不在你身邊,它也可護你周全。”
“師兄,你不信嗎”
“要不你拿去試試它的威力”
停下腳步的仙人,有一瞬間情緒微微動容,“我哪里需要你保護,你留著護好你自己。”
湮贐之每回看他,都恨不得把他眉目刻在心間骨血,心中竊喜過甚,滿心只有
看吧,師兄對我果真是不一樣的。
“師兄是用不著,但是我就是不想那些邪祟污穢臟了你的手,誤了你的眼,只要我在,我想為你擋盡一切,無需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