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難保師兄不會遇到難以對付的邪魔。”
“自信可以,但師兄也不能自信過頭不是”
褚長溪,“”
湮贐之笑的幾乎無賴,眼中都似帶著光亮,“師兄若受傷了,我得多著急,多心疼啊。”
“所以,為妨我擔憂的日夜難寐,師兄一定得收下,時時戴在身上。”
褚長溪看向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起來冷淡,“油嘴滑舌。”
湮贐之也不反駁,抿唇笑著低頭,將紅繩快速系在他手腕上。
然后,兩手一背,抬頭遙遙笑的溫柔又無辜。
仙人似拿他沒辦法,手腕翻轉看了看,放下之前,竟為他扶開耳側垂落的發帶,指尖冷玉溫度,無意蹭過他頸側肌膚。
湮贐之心臟狂跳,身體都一陣酥麻。
傻傻愣愣的呆了很久。
仙人似沒覺得自己舉止有何不妥,
俯身從他背后扯出他一只手,玉冠墨發垂落滿身,湮贐之以為要將紅繩還給他,卻聽見仙人說,
“你受傷了”
為將器靈從他神魂里剝離,他差點死過一回。
但他下意識搖頭,“沒有。”
“”
仙人淺色的眼眸,專注看人時,實在讓人貪戀,湮贐之只好點頭,“嗯,小傷。”
“走吧,我為你療傷。”他放下他的手。
“嗯。”
湮贐之應了聲,再抬眸看去,仙人已經走在前,只能看到背影。
隔了幾段玉階,仙人清冽好聽的聲音傳來。
“還不跟上”
兩側青山,云海漫漫,玉階盡頭繞云端。仙霧之下,桃花林,花瓣艷艷飛絮,百鳥婉轉啼鳴,吉羽浮光,殿宇樓閣,無一處不仙宮畫卷。
湮贐之對上仙人淡淡望過來的眼眸,一時間,心思空空蕩蕩,又好似漲潮一般漲滿。劍尊仙人眉目輪廓在仙霧茫茫中,陰影淺淺淡淡,似一幅懸于天宮淡墨的畫。
湮贐之總覺得他前世就看過這幅畫,千千萬萬回。
好半響,他笑起來,眉眼彎彎,少年意氣,明朗如火熾熱,“師兄,你怎么這么好啊。”
好到他想把他藏起來。
“不若你對我好。”褚長溪背對他隨意說。
湮贐之知道他是在說他入世百年為他所做的種種,只覺得滿心歡喜,仙人雖然表面冷漠,但不是無動于衷,他能看見,也能感受到。
他想,他終有一天能走進他心里。
走到他身邊,湮贐之鬼使神差幽幽道,“人間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說完他就后悔了,萬一把人惹惱了。
不待褚長溪反應,他就快走幾步企圖蒙混過去。
但入了玄天樓內堂,褚長溪卻垂眸,思索著那句話,重復道,“以身相許”
湮贐之,“”
是不能理解,他們都是男子
撓撓頭,他說,“不也不是那意思。”
褚長溪看著湮贐之,看他耳尖的紅蔓延至臉頰,唇角罕見微彎,“也不是不可以。”
湮贐之如遭雷擊。
世界顛倒,萬物虛無。
他說話都結巴,“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