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贐之握著劍的手猛的用力,指腹捏的發白,能清晰可見那只手在抖。
喉間門酸楚血氣沸騰,看著擋在前的人,他心肺疼到撕裂。
“褚長溪,你如此護著他”
褚長溪再欲開口,袖擺被人拽了一下,順著力道看去,宣斐擦拭唇邊血,吃力對他搖頭,他傷太重,只余微弱的意識。
難得狼狽,金冠凌亂,衣袍血染,一生傲氣高貴的年輕帝王,半跪血污之中。
心愛之人以命相護,讓他心中涌出難以置信的歡喜,但他絕不會讓褚長溪為他如此。
遠古神力之魂燃燒,雖未完全覺醒,但也不會輕易湮滅。他翻掌,掌心燃起明離之火,因燃元神,他口中不斷溢血。
他想和湮贐之同歸于盡。
湮贐之微扯嘴角,抬手將劍抵在宣斐頸側,“今日,你必死。”但當褚長溪欲徒手握住劍刃的那一刻,猛的退開。
“褚長溪”他氣的手直抖,眼眶猙獰的發紅。
褚長溪長發隨風,眸光淡若冰層。
暗中密語傳音,對宣斐道,“他不會傷我,你先走,幫我帶話給我師兄,魔淵門,我有辦法重新封印。”
系統莫名其妙,什么辦法
褚長溪沒說,只要求系統幫忙。
“你自己去說。”宣斐艱難傳音,要他怎么把褚長溪留在這魔頭身邊。
褚長溪下一句還未再傳過去,就聽見湮贐之一連說了幾個“好”字,隨后一揮手,眼前拔地而起一道屏障,將他與宣斐隔開。
那截白骨手指血淋淋握上褚長溪手腕,死死用力,湮贐之睜大的血眸,紅的像是要哭,他一字一頓道,“你舍生護他,卻一次又一次殺我”
為什么,為什么
褚長溪抬眸,看著湮贐之瘋癲又崩潰的咬牙問,“你這般護他,喜歡他”
“你們先前是你自愿的嗎不是他設計你,強迫你的嗎”
也算自愿。
湮贐之不等他回答,狠狠閉了閉眼睛,疼痛酸澀從心口蔓延,將他淹沒,幾乎窒息。
“不,你不喜歡,”他自顧搖頭,甚至垂下目光,不敢看褚長溪眼睛,“你只是毒發了,失了神智,你不清醒,你不是自愿的,這毒我親自下的,我自然清楚其效用。”
但他不敢再說,清醒之后呢
褚長溪沒有怪宣斐,還要舍命護他。
不行不可以
湮贐之思緒被某種可怕的念頭占據,他猛得用力將褚長溪扯入懷中,手指捏緊他下顎,迫使他看他,忽然又陰沉冷笑,血眸血氣幾乎瀝出來,“褚長溪,你敢喜歡其他人,你敢”
“放開。”褚長溪推開他的手。
“我很生氣,”湮贐之順勢雙臂抱緊他,恨聲低喊,“我真的生氣”
“”生氣還抱他
“我恨不得,恨不得”他聲音崩的兇狠,但什么也說不出,忽然沉寂,指尖摸上懷中人衣帶,瘋了一樣扯,“解毒,只有我可以解。”
“褚長溪,只有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