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三千,暗夜里成河流,起起落落,猩紅的眼底滿是復雜難抑的情緒,身上恐怖的威壓震的妖界帝王再次伏地吐血,但擋在前的褚長溪卻獨留威壓之外。
湮贐之眸中情緒在毀天滅地的狂躁中,艱難抑制自己,伸出的手,那截血淋淋的骨架,血沿著骨頭,滴滴答答落下,竟撫上褚長溪臉頰,留下道道血跡。
他克制著殺意的本能,動作輕柔,“褚長溪,是你負我。”
“騙我,傷我,背叛我”
他笑的眼眶濕潤,像泣血,嘴硬道,“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你不是想要恢復這封印嗎”
他忽然抬手,手中鞭子已成一把劍,劍身漆黑,上盤雙龍,魔氣瘋長間門,劍意猶如生靈,龍嘯之勢,山河動蕩,驚天動地。
那力量不僅遠超分神期修為,更有一股和天地同生同滅,超脫下界之外的氣息。
這就是弒天神劍系統激動道。
掌天罰罪,這是上界神君的本命劍。
原來宿主的目的是這個。把紅繩給宣斐時應該就在設局,以此讓湮贐之召回器靈,恢復神劍。神君與下界失聯,唯有此物的動靜定能讓其感知到。
不過系統有感覺,宿主的局遠不止此。
果然,此劍一出,天降雷云,無數道紫電轟然擊下,方寸之地,亮如白晝。
在這氣勢磅礴的天懲雷劫下,湮贐之卻從容揮劍斬下,劍氣劃過雷云,雷劫竟悉數碎成星火湮滅。
這力量也太恐怖了
雷劫散盡,湮贐之手中的劍直直插入魔門正前方位的封印陣眼中。自他腳下,盤旋起金光符文。他偏頭看向褚長溪,緩緩擰動劍刃,狂風亂發中,紅唇如飲血,惡念邪性,殺戮無邊,“那我就,毀了它”
咔,各仙門師祖所設法陣在此劍下輕易碎裂。
金線崩斷化作塵埃消散于黑暗中。
魔門束縛不在,門前驟起邪祟寒意如臨地獄,血月偏移,落下夜色暗紅。
系統,完了完了,這
褚長溪卻輕笑了一下,將系統即將脫口的嚎叫生生吞咽回去好叭,想來也在計謀之中。
風停了,湮贐之提著血氣騰騰的弒天劍逼近白衣仙人,期間門腳下踩過什么,他只是略一停頓,便無所謂的走過去。
系統怎么回事他那一身先天根骨怎么對他毫無反應。
褚長溪驗證了某種猜測,解釋道,主人不需要,也抗拒。
既生魔骨,又有神力,褚長溪心道,墮仙
思索間門,湮贐之已走到他面前,血眸猩紅,咬牙冷笑,“褚長溪,你是本尊的奴姬,除了本尊身邊,今后你哪也去不得,你若敢離開,因為什么離開,本尊就毀了什么你若不信,大可再試。”
褚長溪無言以對,沒開口。
離近了,湮贐之后知后覺忽然發現,褚長溪應是換過衣裳,發冠也未束,烏發如鍛落在略顯寬大的雪白衣衫上。這不是他自己的衣物,衣襟領口處,冰玉肌膚一片紅痕。
這是什么,湮贐之清楚,刺的他眼睛澀疼難捱,戾氣直翻騰。
錯身看向他身后的宣斐,開口聲音冷徹骨,“除本尊外,你碰過誰,本尊就殺了誰”他看著宣斐,但話是對褚長溪說。
褚長溪拿劍擋在前,“你放過他,我跟你走。”
“不行,”湮贐之咬牙切齒,一字一句,“他必須死”
褚長溪道,“你若殺他,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