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的劍,他如何能用”
“還能發揮出比之更為恐怖的力量”
容澤他們也并不輕松,雖神劍威力不是對付他們,但他們也在此威壓下眼耳嗡鳴,脊骨像是被巨石碾著,逼他們身體彎折,血氣翻涌。但當視線落在眼前雪白身影時,又無比欣慰,安心。
為了眼前人承受什么都甘之如飴。
那是褚長溪,仙門第一人,是仙門后輩最為敬仰之所在。
他像一道光,驅散一切黑暗的光,他做出什么都已不足為奇。
神劍為他所用,揮發出的另一種力量無人能敵,劍起帶動的靈力,在整個魔宮大殿,仿佛能覆滅整個魔域。
只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魔頭手中的劍能被仙修之人所用
這怕是褚長溪之外只有劍的主人自己知道了湮燼之曾受剝魂之痛,將神劍器靈增于褚長溪護身。
后來雖合二為一,但褚長溪也仍是這把劍的主人,他當然可以用。
原來是這樣啊。
容澤他們是沒有能力布陣封印,可有了這神劍力量就已然足夠。
是這樣
所以,褚長溪不僅騙他,還利用他。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什么時候
當所有一切欺騙、算計明了時,湮燼之以為自己會瘋的,會發狂,但他竟然只是釋然般的平靜。
他看著心愛之人拿著他的劍,看也不看他,對著身邊人說“布陣”。
看著劍身匯聚天地之靈力,籠罩一方的陣法金線拔地而起。
湮燼之聽到很多魔族眾人驚呼,張皇出手想要阻止陣法布成。
也有人驚喊,呼叫他的名字,石崎甚至膽大妄為上前拉他,他卻隨那拉力趔趄一步,仍僵硬在原地。
騙他的。
一直都在騙他。
以身交換答應留在魔界是騙他,靈脈有損,喪失靈力是騙他
卻設計引他去魔淵門,毀了不穩的陣法,將神劍合二為一,以他身有傷,讓他無暇顧及其他,引容澤等人來此
所有一切,都只為了今日拿著他的劍,重布封印大陣。
褚長溪真的對他一點情意都沒有啊。
一點都沒有
從前抽他根骨時沒有,如今假意妥協下無數個日夜糾纏后,依舊沒有。
一腔赤忱,滿心付出的情意,終究被人踩在腳底下,碾進污泥里,碎的干干凈凈,骯臟的可笑。
湮燼之一直沒動,一直到陣法大成,成埃落定都沒有任何動作。
石崎聲音里都忍不住帶上幾分奔潰,道,“尊上,你為什么不阻止啊”
神劍的主人畢竟是湮燼之,只要他不同意,別人如何用得哪怕兩相僵持,只要他出手,陣法也是難成的。
所以是為什么
石崎只道因為那人是褚長溪,時至今時今日,都被如此戲耍了,尊上竟然還不忍傷他。
孽緣。
陣法終于成,白衣青年執劍從空中落下,血月極速偏移,魔淵門內外所有無形邪祟都在驚恐逃竄。